这天晚上,陈实接到电话,开车赶到案发现场。
这是一处大院,凶手破门而入,把一名独居的中年男子脑袋敲碎,死者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一部手机,整个脑袋已经严重变形,在地上留下一摊放射状的血痕,人体组织飞溅得到处都是,让人联想到铁锤砸脑袋的那幕冲击画面。
死者下半身被一把翻倒的椅子架了起来,凶手应该是一脚踹开门进来,抡起铁锤就把坐在椅子上打电话的死者击倒,然后又补了一锤,像锤爆一颗椰子似地锤爆了他的头。
另外,这名死者的衣服也被撩了起来,露出腰部。
“死者为男性,48岁,籍贯天台人……”彭斯珏在检查从死者身上找到的证件。
“又是天台人?”陈实暗惊。
这画面他实在看不了,因为晚上才吃的麻婆豆腐,就走到外面去,大院里几名目击证人正在接受询问,有抱在一起哭泣的母子,有吓得失禁的独居打工妹。
他们反映的情况大同小异,一小时前听见砰的一声,然后一声闷响,他们出来一看,一个提着血淋淋的锤子的男人走了出去,对门老李家的门开着,隔着门看见老李倒在地上。
走进去一看,邻居差点疯了,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老李平时人很好的,没招谁没惹谁,他跟老婆离了婚,儿子在国外留学,刚刚还听见他在和儿子打电话,唉,怎么就发生这种事情了!”一名邻居大妈说。
“他是做什么的?”
“在粮食局工作,是个公务员。”
陈实听见粮食局这三个字,立即打开手机地图看了一下,原来这大院就叫粮食局大院,隔着一条街便是粮食局,周笑的里人格曾经来过这里,死者又是和院长同一籍贯。
他走过去问:“大姐,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是天台人。”
“所以这院子里住的都是天台人?”
“是啊,都是老乡,因为房东也是,大家在外地有个照应。”
“房东叫什么?”
大妈说了一个名字,但不是陈实想要的,他又问:“这里住过一个叫秦万亩的人吗?”
“有啊,老秦以前就住那屋,后来搬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半年前,怎么,这事和老秦有关?”
陈实豁然开朗,把林秋浦、林冬雪叫到一旁,说:“凶手是奔着秦万亩来的。”
“秦万亩,那家精神病院的院长?”林秋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