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孙磊的母亲哭着说:“我家孙磊从小可乖了,家里养的鸽子死了他都哭个半天,后来高中毕业就去参了军,基本上就在部队里面,也不跟社会上的人有什么接触,我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会对他下这种毒手。”孙磊的父亲在旁劝着,也是一脸悲恸。
陈实说:“我们想多了解些情况,对破案也有帮助,孙磊近期去过医院吗?”
陈实觉得,假如摘取肝脏是为了移植,那么凶手必然知道他的医学信息。
孙磊的母亲回忆着,说:“他们部队就有医院,平时看病都是在那儿。”
“以前呢,当兵之前有没有住过院?”
“我想起来了,他小时候不好好吃饭,爱喝可乐,得过胃病,上中学的时候去医院做了一个小的胃病手术,大概住了三四天的院。”
“有病历吗?”
“在家,如果你们要看的话,我可以取来。”
“待会我派个人送你们回去吧。”陈实说,“还有一个情况我需要了解一下,孙磊的真实年龄是多少?”
父亲回答:“虚岁三十三……”
母亲说:“其实是三十四,虚岁。”
陈实说:“应该是三十五吧,你们照实说就行了,任何一条线索对我们都是有意义的。”
父亲和母亲小声商量了两句,然后父亲对陈实说:“警官同志,其实我家孙磊不是高中一毕业就参军去的,那时他高考发挥失利,和家里……有点小摩擦,他偷了家里几百块钱,一个人跑出去打工去了,好像在外面还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两个人大概在一起呆了两年半,过年也没回来。他打工实在挣不了几个钱,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辛苦得很,我实在担心得不行,偷偷跑去他打工的城市,把钱给他女朋友,暗中贴补他。后来他和那个女孩分手了,说自己在外面实在混不下去了,可又不想再回高中复读,于是我们托关系把他的年龄改小了三岁,送到部队。部队虽然挺苦的,但孙磊却喜欢那种有条不紊的生活,他感觉自己找到了归属,所以就在里面一直呆着,前两年被提升为少尉……”对于儿子的回忆永远停留在这里,父亲发出一声苦涩的叹息。
陈实把这些情况都记录了下来,问了当时和孙磊在一起的女孩子的信息,问完话,他派了一名警察把二老送回去,顺便取一下孙磊的病历。
工作到晚上,陈实在会议室里对着贴满信息的白板发呆,林冬雪过来找他,“队长,你还不走?”
陈实指着白板说:“这玩艺就跟水果店的果篮一样,琳琅满目,但真正想吃的东西都不在里面,这次的案子很麻烦,我感觉还有后续。”
“找不到突破口,你会很不自在吧?”
“相当不自在,当年周笑连环杀人的时候,我一整年都不自在,只要睁开眼就琢磨这事……我如果有超能力就好了。”
“在大家眼里,你就像有超能力一样。”
陈实苦笑,“吃饭了吗?”
“等你呀!”
陈实换了衣服,和林冬雪一起回家,经过技术中队的时候看见彭斯珏还在里面干活,陈实悄悄走了过去,跟林冬雪解释说:“不想被他看见我这么早下班,显得不太敬业。”
“八点了还叫早啊?”
“以前我和他打光棍的时候,都是通宵工作好吧。”陈实掏出手机,“这家伙,肯定没吃饭,给他点个外卖好了……有什么便宜的。”
然后陈实点了八十多块钱的牛排盖饭套餐外卖。
坐到车上,陈实提议:“老婆,出去吃吧,然后去看场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