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两个男人一眼,总感觉再不将两人分开,气氛只会真差。
我嗯了一声,跟莫池说:“那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好。就在这里,人太多了,不然我怕我找不到。”
他倒是微扬唇说:“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会找你的,快去吧。”
我这才跟着顾舒霖下楼,一边问他想买什么样的鞋。
他没回答我,却问了我一句话:“蔓初,听说,你成了莫池的徒弟,这事是真的吗?”
想想做了莫池的徒弟已经有两个多月,从之前的不能接受,到现在慢慢淡化,也开始学着适应了。
“是啊。”我尽量回答得轻松,但心里总是隐隐地难受。
然后顾舒霖就没有再问,而他的鞋子也没有很难选。其实他早就看中了一双,我看了一下,挺适合他的,于是就买了。
顾舒霖说人多,非要送我上楼他才放心,没办法,我只好由着他。
莫池果然就在原来的地方等我,不过二十来分钟,那边的人又更多了,有的还将他挤过来挤过去,可莫池站在那里,毅力不动,倒像是个醒目的标识,我一眼就看到他,而后咧嘴笑了一下。
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了上来。
刚走过去,我就被人挤了一下,莫池立刻牵起我的手,将我拉到他那一边。
“谢谢顾总将她送回来,那我们就进去了。”
可顾舒霖却看向我们牵在一起的手,问:“莫总,蔓初不是你的徒弟吗,为何能如此亲密,难道这也是被莫家允许的?”
顾舒霖的话无疑给我敲响了警钟,我连忙想抽回手,可莫池却是握得更紧,看向他,说:“对我来说,她的安全最重要。再说,我们是师徒,理应互相照顾。”
顿了一下,他又说:“看来顾总对我的徒弟很感兴趣?不过很可惜地告诉你,她的择偶必须要过了我一关才行。”
不等顾舒霖再说什么,莫池挑了挑眉,带着我就往里走了。
等到了最里面,我挣脱开他的手,不悦道:“我的事不要你来管,你不是我的师父吗?应该只是在工作上指导我就行了吧。”
眉头都蹙在了一起,而后推着车子开始找东西,可好像什么也没看到,转了两个地方,一样东西都没选。
莫池却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我旁边,说:“你要这么理解那就错了,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尊重我就算了,但我却不能不照顾你。”
我白了他一眼,故意道:“那我是不是要喊你一声爸爸?”
莫池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顿时有点懵,而后便笑道:“可以。”
我更加觉得他简直能成妖了,骂了一句:“神经。”
今天的莫池还算温柔,我耍了点性子他也没跟我计较,只不过,提及爸爸,却让我想到自己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谁,他现在又在哪儿?
本想一买完东西就回去的,但莫池又拿我是他徒弟,应该有个徒弟的样子做借口,要把他伺候好了才行。于是,最后,我跟他一起在青山吃过晚饭,他才将我送回湾里。
之后顾舒霖也没有找我,等他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
而这段时间,王子墨也将我户口的事情弄清楚了,的确是从瑞城迁过来的,而且他还亲自去了瑞城的派出所,确认我曾经真的在尹婉晴的户口薄上出现过。
因为经历的时间比较长,期间进出的人比较多,而且派出所以前也没有现在这么正规,有些东西还真不太好查,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到。
至于当初为什么要迁户口,这个问题已经没人能回答了。
这个世上,除了我妈,应该没人能知道,可她走得那么突然。我想,如果她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她也不会告诉我。
等到元旦放假的时候,正好莫池去了外地,我就去了一趟瑞城。
到戒毒所看了赵容,他看起来状态不错。
然后我就去了户口薄上的老地址,但二十多年过去了,那里已经大变样。也可能是因为当年的火灾,不仅把人烧没了,把地也烧没了。
那块地已经被政府收走,建起了工厂。
工厂门口的门卫见我一直在门口张望,他就跑出来问我是干什么的,要找谁。
我问了他一些当年的事情,但他表示不知道,他说他也是近几年才从外地回来的,不过,他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说这边有个赤脚医生年纪最大,应该知道一些。
打听到赤脚医生的住址,我连忙赶了过去。
也是个院子,可里面却是一片萧冷。
这个村庄里的大部分都是姓尹,这位赤脚医生也是姓尹。
我在门口喊了两声,不一会儿,从里面出一个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背已经弯了,手里还拄着根拐杖。
看到我,似乎不认识我,问了一声:“来看病的?”
我还没得及回答,他就又说:“我已经不帮人看病了。现在哪还有到我这里来呀,都去城里啦。”
说着,他转过身子就要回去,我连忙上前,跟他说明来意,没有喊他医生,而是喊他爷爷:“爷爷,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向您打听一个事儿。”
老人狐疑地看着我,然后让我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