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响过后,所有人都惊呆了,纷纷目瞪口呆望着捂着大腿躺在地上哀嚎的小子。除了躺在地上的小子的呻|吟声之外,楼道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暂时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南城三哥愤怒了,他厉声喝问:“王八蛋,谁开的枪,给老子站出来。”
没有人应声,警察们面面相觑,对如此的突发状况准备不足。南城三哥举着猎枪朝天花板上砰砰放了两枪,天花板上落下几坨灰尘,他大喝一声:“我最后再说一句,放下枪!不要逼老子大开杀戒。”
警察们面露胆怯,纷纷把目光投到黎舒乐身上。我发现时机已经成熟,用枪抵着黎舒乐的脑袋,严厉地说:“黎队长,如果你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流血伤亡,最好劝你们的人放下枪。否则一旦现场失控,更多的人因此葬送性命,你我都将成为罪人。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黎舒乐的态度却异常的骄横,她冷笑了一声说:“让我们向黑社会缴械?我们是什么人,这绝对不可能,你不要做梦了!”
这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蛮横,真是不知好歹!我有点恼火,但为了不引发更大的冲突,我耐着性子说:“我声明一点,你们不是向黑社会缴械,而是向我缴械。”
黎舒乐拒不开口,很显然,她不想承担这个责任。或许更深层的原因是,她仍然心存侥幸,或者她心里还有所期许。
其中一名警察反问道:“唐局长,你拿什么保证我们的人生安全?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大声说:“问得好,你们可以不信任我,但可以自己心里算一笔账,进行一番成本核算,欺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继续僵持下去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你们都知道,我是正处级国家干部,不会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
警察们私下悄悄议论了一番,暂时达成共识,由刚才那名警察做代表,说:“好吧,唐局长,我们相信你一次,但是要我们交枪不可能。大家各退一步,都退出小楼。”
我想了想说:“可以。“
黎舒乐愤怒地咆哮道:“同志们,你们不能听信他的鬼话,这个人从来不讲信誉。”
我抓着黎舒乐的头发,厉声说:“臭婆娘,给老子收声,再敢多嘴老子敲掉你的牙。”
南城三哥说:“不行,你们打伤了我的兄弟,必须交枪,要不然兄弟们不答应。”
南城三哥带来的人纷纷响应道:“对,缴枪不杀!”
警察们又紧张起来,再次如临大敌,两路人马重新举枪对峙起来。我一看现场马上又要失去控制,连忙大声说:“三哥,听我的。你带着你的人都退到停车场,派几个兄弟送这位受伤的兄弟去黎城县的医院抢救。”
宋海龙说:“唐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些乌龟王八蛋。”
我解释说:“他们是检察院司法警察大队的人,这些人只是执行命令,这里的事与他们无关。听我的,只要这个女人和那个副检察长在我们手里,别的人都可以既往不咎。”
南城三哥无奈地妥协了,说:“好吧,我听你的。兄弟们,把家伙都收起来,我们退到停车场。”然后南城三哥对身边的另一个黑大个吩咐道:“镐头,你带两个兄弟开车送他去医院,如果黎城县的医院做不了手术,马上送回江海的武警医院。”
南城三哥带的人先退出了小楼,警察们扛着自己受伤的同事也退到了停车场,楼道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我给黎舒乐戴上手铐,扔进了舒桐所在的房间,然后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躺在地上的秦树林,冷笑了一声鄙夷地问:“孙子,众叛亲离的感觉怎么样?”
秦树林阴冷地说:“你先别得意,很快你就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这时李红突然从房间里走出,低声说:“不好,又有人来了。”
我苦笑着说:“看来今晚这里真是好戏连台,来了一拨又是一拨。以你的判断,这次来的会是什么人?”
李红说:“总之不是来救我们的人。”
我想了想,笑着说:“来的正好,就怕他们不来,既然来了,老子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正想去窗口看看是什么人来了,突然听到楼下枪声大作,我一个箭步飞奔到窗口,看到楼下南城三哥带来的人已经和新来的一伙人交上了火,子弹在黑夜中飞来飞去,擦亮了夜晚的天空。
李红捏了捏我的手,柔声说:“老公,你在楼上不要下去,看好房间里这些人,我下去看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沉吟片刻说:“你不要下去,还是我下去看看,有你在这里坐镇,我心里踏实点。南城三哥带的人虽然不少,可惜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不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