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元忠有用。
比周淑良有用多了。
所以看到卢元忠回来之后,周扬心里明显轻松了许多,他还得跟这位爷手里要铺货渠道呢,这也是把事情做成的重要一步。但是他这么想,人家可不这么想,只要一进门,卢元忠的两个眼珠子里装的就都只有周淑良一个人,周扬就算是硬挤也挤不进去。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反正周扬也没有想着在这里跟周淑良争宠。
卢元忠急急忙忙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一边从地上捡起遥控的电池,一边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安慰还在哭泣的周淑良,后者哭的很是伤心,她趴在了卢元忠的肩膀之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背部,并且有意无意地不断摩擦着,其哭声之惨烈,腔调之悲怆,与方才跟周扬言谈交锋之际相差甚远,而这种差距,正是在卢元忠推开门现身的一刹那而产生的。
看着这个妇人如此作态,又想到自己与其共事如此之久却并未发现她隐藏的这般薄凉伪装一面,不禁瞬间感到如入寒冬腊月,凉透脊背。
好一个心机妇人!
周扬在这里反省自查,但是有人却越陷越深,那被周淑良突然抱住的卢元忠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和鼓舞,同时一种满足和骄傲从心底油然而生,并从背部由外而内导入,这种男性的自尊和满足瞬间包裹了他,并将心里的恨与委屈一扫而空,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更是一个保护心爱的人的无所不能的救世主,而不再是那个做为生意人而斤斤计较的卢元忠。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是不是心情又不好了,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就可以了,我一定帮你解决。”
周扬看到卢元忠轻声安慰的时候,那双手也逐渐地摸向了周淑良的背部,但是仅仅抚摸了一下,后者就像是触电一般浑身颤抖,然后便不动声色地起身,卢元忠也只好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哼!
“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你,习惯了你在这里,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似的。”
“傻丫头,我这是出去买菜,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怕什么。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吃完饭我再陪你,”说着话,卢元忠朝周扬挥了挥手,“先让周扬陪你坐一会儿,你最近不是喜欢下棋吗,让他陪你下会儿棋。”
“我不会。”
“那正好,让树苗教教你。过来,来。”
既然有求于人,那必然要做出一副姿态来,周扬想这样也好,一会儿说出口的话也不至于太难说了。
交代好了这里的事情,卢元忠拎着东西走向了厨房,而周扬二人则坐在沙发上下棋,偶尔卢元忠也会向外看一眼,倒是觉得此番情景颇为温馨和谐,但是他不清楚的却是,那棋盘之上却都是胡乱填的棋子,红黑二棋混成一片,象能过河,卒能后退,马腿子没有,老将也能出门杀敌,实谓壮观。
等到吃饭的时候,这盘胡乱下了一个多小时的棋才收尾,而在这期间,对弈的二人,却是一字未言,卢元忠以为二人是下棋专心投入,殊不知,这二人心里早已经势同水火了。
晚饭吃的不咸不淡,周淑良照例只是吃一小点儿,然后回房休息,但是这次回房的时候却是让卢元忠快点儿吃,然后到她房间里却陪她,后者自然连连点头,并喜出望外,但是周扬却知道,这妇人针对的是自己。
她眼睛毒的很,可能已经看穿了周扬想要与卢元忠谈些事情。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藏不住了,周扬也就没打算再瞒下去了,趁着卢元忠还在这里,周扬也就开门见山了。
“卢哥,我进了一批货,想要运到燕京,您帮忙想想办法呗。”
听到了跟生意有关的事情,卢元忠的本能反应就是心烦,然后便想着拒绝,他现在手里的生意都全盘交给了手下的一个经理,一方面是想专心照顾周淑良,另一方面也是想培养一个接班人,本来他是想交给周扬的,但是对方并不接受,而且从周淑良那边,她也有意无意地提醒过他,不要让周扬过多地接触这方面的事情。
但是想到刚才周扬刚才跟周淑良下棋时候的和谐场景,卢元忠还是打算听一听,“你说说看,拿的什么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就是一批软盘。”
“软盘?”这东西卢元忠是知道的,而且深禛坐这个东西的人不少,广州那边的人更多,“你怎么还在做这个东西啊,利润不高,运输还贵,便宜进,便宜出,赚不了什么钱。而且燕京那边的软盘不怎么吃深禛的货,他们大多数人吃的都是广州那边的。”
“所以我才想到卢哥你了。”
卢元忠歪着脖子吐出了嘴里的鱼刺,然后抬头看着周扬,“什么东西?”
“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