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喝醉的大汉人没摔怎么地,脾气倒是给砸出来了,甩手就将侍者给推了出去,而且手劲还不小,直把人撞的掀翻了一张桌子。
“真他娘晦气!”
大汉脸喝的通红,一说话唾沫星子满天飞,喷了那侍者一脸:“刚才是不是你推我!”
侍者扭曲着脸起身,看起来是撞的不轻,还得赔笑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
“那你就是说我自己摔下来的!”
不等对方说完,大汉就一瞪眼,看着格外凶狠:“说老子他吗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没……没有……”
侍者脸色发苦,有点后悔自己上来多管闲事了,醉酒的人最是不讲理,更何况是这些蛮汉。
大汉却根本不听他的,自觉丢了面子,上前一步就揪住了侍者都衣领,后者比较瘦削,直接被提了起来,脸色一变:“阁下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大汉一脸凶狠道:“揍你!”
只是他刚要将侍者整个扔出去,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阁下何必这么火气。”
说话的青年穿着虽然不富贵,但是很得体,身形也不显得壮硕,可被握住手腕的大汉却半丝动弹不得,硬生生的松了手里的人。
那年轻侍者脸色发白,落地就退到了青年身后,恭敬道:“伊蒙先生。”
其他躲着看热闹的侍者见主管都出现了,也不敢再装看不见,都小心翼翼的站了出来。
“小子放手!”
大汉挣了好一会没挣过,脸色似乎更红了,嗓门大的恨不得将人耳朵镇聋:“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阁下说笑了。”
伊蒙脸上带着客气的笑,这才慢慢松了手:“我只是担心阁下会伤到自己。”
这话属出来简直没人信,大汉还想动手,但想了想刚才落在手腕上的劲力,到底是忍住了。
那已经不是他能不能打得过的程度了,是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面前的人看着文弱,但显然不是好欺负的人。
大汉啐了一口,即使醉了也还有对危险的警觉,没敢再找事,但嘴里却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转身走了。
他走的方向正是风久旁边的过道,因为身形不稳撞到了桌子上,一杯酒被震的洒出来些许,全都落在了那大汉的衣服了。
“臭矮子找揍!”
大汉原本就因为搞不过伊蒙而生了一肚子气,见此就将所有怒火都发_泄到了风久身上,扬起蒲扇大的手就要扇下来!
“嘭!”
桌子碎裂的声响伴随着酒杯噼里啪啦的砸落,成了此时大厅内唯一的声音。
伊蒙刚迈出的脚顿住了,看着那个裹在一身黑衣下的瘦小客人将大汉的脑袋按在了地上。
早在一开始大汉滚落楼梯的时候,客人们就都不嫌事大的看起了热闹,见此,愣了一下后都拍起了桌子,还有人吹口哨。
“可以啊矮个子!”
“揍他呀!”
“打打打!”
风久不理会那些起哄的声音,收回手,将带着的手套扯下来丢在了地上,又留下一些星币,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伊蒙没有阻拦,让侍者去看那大汉情况怎么样,虽然这人很讨厌,但死在酒庄的话也会很麻烦。
他面带沉思,想到刚才不经意见看到的手套下莹白如玉的手指,拥有那样一双手的主人实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风久出了大厅,也没急着走。
酒庄外面就是个很宽广的街道,车来车往的很是热闹,而这附近的娱乐场所也很多,都是给那些狩猎者打发时间用的。
这附近就有个算不得小的丛林,所以是狩猎者的聚集地,这些人赚的是卖命钱,朝不保夕,所以没成家的都不懂的省钱,格外舍得挥霍。
这也是此处比较乱的原因。
主城如今由戴成把持,而后者这个人吧,是从东区来的,也就非常看不过支罗甘的风气,并且试图改变过。
只是他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支罗甘是那么好改变的那就不叫支罗甘了,所以主城在经过一阵整改后也没变多少,只是说在他出现的地方会有所收敛。
而且因为被压抑过,戴成看不见的区域反而变得更加混乱。
风久没工夫去管主城怎么样,她在门外角落等了一会,果然就见着之前那找事的大汉歪歪斜斜的走了出来。
她看了一会,直到对方走了一段距离才跟了上去。
那大汉看起来像是醉的已经不清醒了,但走过两条街后,步子却是越来越稳当,到最后已经完全看不出醉汉的架势,眼神清明的很。
他左右瞅了眼,然后摸了一把额头撞出的伤口,骂咧了两声,就拐进了一条巷子。
风久没跟着进去,但神念已经锁定了对方,所以在大汉三拐四拐的走到一处破旧的居民区时,她也站在了他们房子后。
这房子瞧着比别处的大一些,里面还有不少人,大汉一进去就有人叫了他一声,然后道:“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还挂彩了?”
“可别他娘的提了。”大汉咧嘴道:“晦气。”
众人见状围了过来。
“你这是什么情况啊,那酒庄的人还敢跟你动手,他们生意真不做了啊?”
“这不正好是个由头吗,咱们钱都收了,能惹出点大事来还能加成,你咋就这么回来了?”
提起这茬大汉就郁闷,听着众人说话也烦,当即摆手道:“都他娘的安静,我没说这是酒庄的人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