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暮然便跟着上官初夏来到了春风楼，恰逢青楼上午是不开门的，所有的姑娘们都还在各自的屋中休息。

“王妈，最近几日生意如何？”上官初夏坐在主堂之中，对着起身迎接自己的王妈问道。

其实春风楼最近的动向暮然已经向自己汇报了个大概，一切都在上官初夏的意料之中，只是上官初夏想要看看，对于这意料之中的“意外”，王妈是怎么想的。

“春风楼近日生意……尚可……”王妈多少是有些心虚的，“只是同往常相比，还是逊色了不少的。”

“哦？逊色了不少，是多少？”上官初夏抬起头看着王妈的眼睛道，“上次让你去找的姑娘们，又找来了多少个？”

“与往常相比，这些日子的进账只是平日的七成。”王妈来未来得及开口，只见一个身着一身红衣的艳丽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下了楼，带着一丝得意地说道，“萧姑娘，看来你的想法并没有奏效。”

上官初夏瞥了她一眼，回头朝暮然淡淡地说道：“主子在问话的时候，若是有不懂规矩的下人插嘴，阁主一般会怎样处置？”

“发卖了。”暮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燕燕姑娘说道。

“你敢？”燕燕姑娘指着上官初夏怒道，“这春风楼若是没有我，你拿什么翻番！”

“现在春风楼没有你，也能收入七成。”上官初夏蓦地站了起来，她朝着燕燕姑娘慢慢走去，燕燕姑娘被上官初夏周身冰冷的气息给吓到，她一步步地后退着，直至被上官初夏逼到了墙角，“唱曲儿不是你的长项，所以这春风楼的头牌很快就不是你了。更何况，这些天来你本就一笔生意都没做，不是吗？”

“你……你都知道了？”燕燕姑娘见上官初夏什么都知道，她反而又挺直了腰板，给自己壮了胆，“没错！我的恩客们都不喜欢听小曲儿，现在整个春风楼都是唱小曲儿的，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来了！”

“既然如此，那发卖了你又有什么关系？”上官初夏冷笑道，“一个做不成生意的，还妄想做头牌？”

“萧姑娘，燕燕姑娘万万不可发卖了啊……”王妈在一旁忍不住劝阻道，“燕燕姑娘只是嘴快，但是她确实能给春风楼带来很多进账啊！若是将她发卖了，别的青楼也会很快将她买走的，她可是老奴栽培了许久的……”

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到底想干什么？她这是想毁了春风楼吗！

“也是，发卖了她太可惜了。”上官初夏点了点头道，“那就先藏着吧，不发卖了，也不允许她接客。”

“萧姑娘……”王妈刚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句听到上官初夏说不让燕燕姑娘接客时又急了，“这燕燕……”

“够了，我说过，这春风楼有任何事情我会担着。”上官初夏朝王妈冷声道，“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是……老奴知道了……”王妈浑身打了个寒颤，眼前的女子看上去瘦弱，好似一捏就能捏碎，可是她周身的邪劲却和阁主一样令人胆寒。

“暮然，送燕燕姑娘回屋。”上官初夏朝燕燕姑娘瞟了一眼说道。

“是。”暮然走到燕燕姑娘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请吧。”

燕燕姑娘虽然快要气炸，但是她见到暮然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暮然是阁主的亲信，她再怎么撒泼也是绝对不敢得罪阁主的……

于是她便施了一礼道：“不劳烦暮公子了，燕燕会自己回屋。”只是走上楼的她看向上官初夏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怨恨和恶毒。

上官初夏感受到了燕燕姑娘的不善，但是她却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很好，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着，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这位倔强的燕燕姑娘的反应。

“王妈，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让你去寻的姑娘，寻来了几个？”上官初夏将目光转向王妈，“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啊，我已经赎了四五个别的青楼会唱小曲儿的姑娘，只是那几个真正唱的好的，别的青楼却也当成是宝，不肯轻易放了。”王妈摇了摇头道，“就好像是燕燕姑娘，若是别的青楼来要，我也是断然不给的。”

“你以春风楼的名义去买，自然没有人肯给你。”上官初夏点了点头道，“若是有个公子哥儿愿意花大价钱为燕燕姑娘赎身，你不还是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