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应道。

她看着唐雪柔，想起了业界对唐雪柔的赞美，几乎在年轻一代的设计师中，没有人是不羡慕唐雪柔，并以她为奋斗目标。

少年成名，凭借着自己的天赋享誉国际。

名有了，地位也有了。

秦歌憧憬过唐雪柔，曾经也想过要是能有她一半的高度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秦歌不再羡慕唐雪柔，而是要将她当做自己的竞争对手，不管陆轩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他在她身上砸下了那么多钱，她就必须拿下时装设计师顶尖的荣誉来回报他。

唐雪柔一直没有离开的打算，秦歌猜测她应该还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果然。

隔了几秒，唐雪柔面带微笑，问：“不知你待会儿看了面料展会，还有没有时间？”

秦歌倒是有时间，只是她不知道唐雪柔找自己有什么目的。

还不等她开口，唐雪柔又笑了笑，她漂亮的眸子眨了眨，说：“放心，我没别的心思，只是对你的设计很感兴趣，所以就想跟你聊聊，若是你顾忌什么，那就当我没说，不用放在心上。”

唐雪柔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分析，却并不是那么回事。

若是秦歌拒绝的话，反倒真让人觉得她在忌惮些什么。

秦歌没有临阵退缩的习惯，面前这位是她要击败的对手，要是现在就萌生了退意，今后也没必要再争取什么了。

“没关系，我有时间。”

秦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眸子莹然，好似一汪清泉，清澈明亮，略微带着一抹锋芒。

唐雪柔见状微微一愣，秦歌那个眼神，让她心神晃荡，等她回过神再看秦歌的眼神时，却发现她又恢复了温婉的模样，眸子清澈纯洁，好像刚才的那抹锋芒并不存在。

错觉吗？

唐雪柔心中敲了下鼓。

几人看完展会后，一起去了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

唐雪柔点了一杯黑咖啡，她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街道，缓缓道：“很久没回国了，这里的变化还真大呢，都快认不出了。”

说着，她回头，对秦歌笑了笑。

秦歌点了杯拿铁，她抿了一小口，也对唐雪柔笑，“首城发展很快，唐小姐偶尔回来看看，会发现首城其实也不错。”

“是呢。”

唐雪柔握着杯子，拿勺子搅着咖啡，她垂着眸子，说：“在外面漂泊久了，发现一个人还是挺寂寞的，还是回到故乡更让人亲切。”

“嗯。”

秦歌淡淡应了声。

唐雪柔抬眸，她看着秦歌，眨了眨眼，笑道：“我听人说，你之前还给人做过外包，陆轩阴差阳错发现了你的才华，便高价把你挖到他公司去了。”

“这都是陆总抬爱。”

“他那个人，怎么说呢……”唐雪柔搅动咖啡的手略微停滞，她看向秦歌，唇角带笑，说：“看似稳重其实却喜欢追求刺激，偶尔还爱一意孤行钻牛角尖，他若是要跟什么人较劲儿，那是完全不想后果，花再多钱都不在乎。”

秦歌：“……”

唐雪柔这话，是在说陆轩为了刺激她，故意高价跟她签约的事？

虽然秦歌也这么认为，不过唐雪柔这番话对她说是什么意思？

她跟陆轩之间的事，秦歌一点都不想掺和，她只是负责画设计图的而已。

秦歌于是笑了笑，说：“老板的事，我一个员工不好评论。”

“是吗？”

唐雪柔挑眉，笑容柔美大方，道：“葛青设计师，我从第一眼见到你，便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人，一定能摆正自己的位子。”

秦歌闻言，眸光闪烁。

唐雪柔这番话端足了架子，看似在恭维她，其实却是在警告她。

要摆正自己的位子？

什么位子？

不就是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人？

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话，秦歌提炼了一下，其实也就一句话，不要觊觎陆轩。

秦歌看着面前的唐雪柔，举止端庄优雅，温婉大气，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这样的人，肯定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或者说心气高，觉得自己必须高人一等优于他人。

不过，这样的人也是最累的。

就连喜欢一个人，都必须兜个大圈子宣誓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