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玉林却一点儿不受她女儿的劝,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惹着他。不说以后,只说现在……我如果敢动那个女人,他现在就会跟我离婚!”
“离什么啊?现在这节骨眼儿上,他敢和你离吗?”墨锦萍气得直跺脚,“现在是什么紧要关头您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我不愿意搀和家里这些混乱的事儿,但我都懂得,对爸爸和哥哥而言,现在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我爸他还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他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权力?那是不可能的事!”
墨锦言安静想了一会儿,道:“萍萍,既然你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就不要挑事情。我不是要和你吵,我现在心平气和地和你说,我们家,现在经不起任何风浪。这一战中,我们必须要赢。不然,一旦爷爷百年,你、我、爸妈,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们将会一无所有,过街老鼠一般,在圈子里任人践踏嘲笑。”
“萍萍,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就像墨锦萍对他妈无语一样,墨锦言对这个妹妹也是相当无语,但再怎样,毕竟是一家人,该做的劝说和努力,还是要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劝你不要总想着置身事外,别一天天只想着你自己的小生意。你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家里来,这种时候,咱们一家人就要拧成一根绳。”
墨锦萍道:“谁要和你们拧成一根绳?我可不搀和你们那些肮脏的勾当。一天天阴里阴气地算计这个度量那个,不累么?过好自己就得了,干嘛非得争斗那些?我就不信,咱们自己过好自己的,别人还能非凑上来把事情做得难看!说到底,还不是自己为了利益么?我不与你们同流合污,我有自己的追求。”
整个墨家,看起来光明体面,实际上就是一滩污泥,在一派美好的假象中,隐藏着它最深重的腐臭。
总有一天,这些酸腐都会散发出来,展露在世人的面前。
她不希望在这一滩兰尼中的人,有自己。
就让他们争斗去,既然改变不了什么,她就只有独善其身。
想要把她拉进来蹚浑水,没门儿!
“你是不是姓墨?你是不是爸妈生的女儿?墨锦萍,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墨锦言原本是真的想要和自己的妹妹心平气和地交流,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实在绷不住了,没冲上去打她,都已经是相当好脾气了。
墨锦萍从小儿就和他不亲近,她和谁都不亲,性格太独。他总以为,等她长大了,会懂的。毕竟他们是亲兄妹、毕竟她是爸妈的亲生女儿。可这死丫头,越长大,独得越厉害,好像恨不得要和他们断绝亲情关系似的。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自己赚钱自己花,自己有本事养活我自己。又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在集团里混饭吃。混饭吃还不够,还不知检点,到处沾花惹草。”
“你……”墨锦言真要被她给气死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你们不要吵了……”薛玉林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
她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丈夫不像丈夫,一双儿女也不和睦,这个家,就不像个家的样子!
这兄妹俩虽然不对付,但是对自己的妈妈,还是很孝顺的——墨锦萍的恨铁不成钢、墨锦言的唆使忍气吞声,其实本质上,都还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着想。
听到母亲这样的话,两人也不说什么了,怒视了一会儿,便各自坐在沙发的一头,仇人一般不说话。
薛玉林也不吭声了,只是垂着头、咬着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日子,她真的过够了……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