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波沉思了一会,说道:“当时规划还没有定下来,我们也不能公布,不告诉别人也很正常,算不得是我们的失职,你不要多疑。”
看到杨海波仍然是如此看待此事,看不到万天齐被省纪委带走的严重性,谢顶只好说道:“杨市长,实话跟你讲吧,万天齐给了你我一人十套房子,我暂时没有告诉你,可是这些房子已经给我们两人预留出来了,都登记在了别人的名下,到时候万天齐把这个事情一说出来,我们两人就是难逃责任了。”
“什么?你收了万天齐二十万套房?”杨海波大吃一惊说道。
谢顶道:“没错,当时老万非要给我们,我当时是推辞不要的,可是老万不同意,说我们帮了他不少忙,他要是直接送给你,担心你不要,所以就想通过我送给你,而我一直没好向你说这事,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要是不把实情说出来,将来可是会很被动的。”
一听到谢顶如此一讲,杨海波一时感到恼怒了,因为他觉得谢顶此时告诉他,不是让他摆脱被动的,而是让他陷入被动了,不知者不为罪,不告诉他,他一直不知道这事,就没有什么责任,可是现在却是告诉了他,他就是知道这个事了,他该怎么处理?
看了谢顶一眼,杨海波脸色阴沉着,暂时没有发火,因为他与谢顶之间的关系太密切了,有很多的事都他让谢顶办的,有的事情没什么,可有的事情却是有所不该,如果他与谢顶的关系恼了,等到谢顶一进去后,把他的事情给讲出来,虽然不至于被双规,可是影响会很不好,他的市长就当不成了。
“你现在说这些想怎么样?我们能改变现实吗?”杨海波想了一想,问起谢顶来。
谢顶道:“杨市长,你要想办法去京城找找人,设法摆平这个事情,我想省纪委肯定是要听中央的,你在京城有着人脉关系,不妨去试一试。”
谢顶这是想让他找人给摆平他的事情啊,杨海波算是明白了,可是他到京城能找到什么样的关系?要知道关系不是万能的,自己屁股上有屎,谁愿意帮他擦屁股呢?“
杨海波想了一想说道:“老谢,我看我们把这个事情如实地向市委汇报一下吧,争取主动。”
谢顶一听马上说道:“这怎么能行,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省纪委很可能在查这个问题,如果我们此时汇报上去,那正如他们的意了,你这个市长肯定也当不下去了,只有想办法通过关系摆平这个事情,我们才有机会。”
“老谢,关系不是万能的,我在京城是有关系不错,可是什么样的关系能把你这个事情给摆平?反正这些房子还在那里,你也没有占有,算不得受贿。”杨海波如实地对谢顶说道。
听到杨海波这样讲,谢顶心里头当然是比较失望了,过了一会说道:“杨市长,这个是不是受贿,我们说了不算,是省纪委的人说了算,现在关晓凡正盯着您和我二人,他一定要想办法把我们两人给整治倒,这个时候如果我们不去找人,那就是任人揉捏了,你说是不是?我们只有到京城找关系,向省纪委施压,才能让省纪委知难而退,让关晓凡的阴谋不能得逞。”
话说到这儿,杨海波不能不答应他了,只好说道:“那好,我和你一起去京城一趟,看一看情况。”
看到杨海波答应了他,谢顶才罢休,不过等到他一走,杨海波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不能再与谢顶陷的更深了,这样陷来陷去,最后他的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严重,虽然谢顶掌握着他的一些情况,可是不会因此而被双规,可是如果帮着谢顶找关系摆平事情,最后再露了馅,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而且还有一个情况是,他就是去京城到哪里找这样的关系?他在京城没有这样能摆平纪委案子的关系,到时候肯定还要找中间人,而中间人是不是骗子就不好说了,如果还需要花钱,这钱从哪里出?虽然谢顶可以说,可是这钱能是他自己的钱吗?
杨海波想来想去,想到最后,突然意识到他不能再执迷不悟了,他得想办法与关晓凡联系上,把这个事情向关晓凡报告一下,虽然他一直不服关晓凡,可是在这个时候不服气也不行了,关晓凡一步一步地把东阳市的干部给查了个底朝天,他这个市长要是还想着与关晓凡进行争锋,那可就是糊涂了,他必须要想办法摆脱现在的局面,或许他主动向关晓凡汇报情况,关晓凡会与他的关系缓和下来,不会受到谢顶的影响。
如此一想,杨海波最终下了决心,便是与关晓凡的秘书李中强联系了一下,说要见关晓凡。
李中强马上把这个情况向关晓凡作了汇报,关晓凡一听杨海波要见他,倒是让他感到比较奇怪,心里想了想,就告诉李中强道:“让他来见我吧。”
自从关晓凡来到这边担任市委书记,杨海波还从来没有主动到过他的办公室汇报过工作,现在可以说是破天荒第一次,而杨海波只所以会这样,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找他,关晓凡坐在办公室里头,猜想着杨海波会找他干什么。
而杨海波接到关晓凡同意他去找他的电话后,便是立刻驱车前往市委大院,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杨海波此时不再想着与关晓凡进行对抗,而是想着能得到关晓凡的谅解,缓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路上杨海波想着见到关晓凡之后该说些什么,猜想关晓凡会是什么反应,能不能把这个事情给摆平,不至引起什么不良的后果。
很快他就到了市委大院,从车上下来后,匆匆忙忙地向楼上走去,然而他还不知道关晓凡呆在那间办公室,因此上了楼之后,一时却不知向哪里走了,看着旁边匆匆而过的工作人员,没有人过来问他,这倒是让他一时感到非常尴尬,正在这时,向建国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