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公子,属下知错了,任凭君公子责罚!”屋外响起了月照闷闷的声音。
“君叔叔,月照哥哥都在外面跪了一下午了。”云深小声说了一句。
君修远轻叹了一口气:“起来吧。”
他又转头看向白辰谨:“我被赶出君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当年他们说得不错,我的确不是我爹的孩子,不是君家的人。”
今天君修铭叫来了逍遥王,要告他通敌叛国。
那些罪证,都是他一早自己准备的,还是故意让君修铭拿到的。
他本是想让君修铭趁着老爷子去滨州休养的时候,把这件事情拿到几个长老跟前说出来,然后他反咬一口,说君修铭故意陷害。
却不想,君修铭不按套路出牌,要给他扣这样一个大罪。
当时他就觉得君修铭疯了,满门抄斩的罪也敢乱扣。
却不想,几番对峙下,君修铭说出了他的身世。
他的亲爹当年为了救君老爷而死,他是他娘肚里的遗腹子。
君老爷为报大恩,将他娘接回了君家。
君老爷也是真喜欢他娘的,这些年他娘除了他外未曾替君老爷产下一儿半女,却依旧受宠。
不受宠的,只是他这个没有流着君家血的人罢了。
也是在后来他在君家的孩子几场生意历练里出类拔萃,老爷子才开始对他另眼相待。
他先前不明白,不明白娘临去前,要那般郑重地将他托付给了老爷子。
娘去世的那晚,老爷子又带他去了一趟君家宗祠。
郑重地又对着祖宗牌位宣告,他日后就是君家的新一任家主。
原来,老爷子是在那个时候,为了完成他娘的遗愿,才真正认下,接纳了他这个儿子的。
今日老爷子不在老宅,几个长老又都是跟君修铭是一伙的。
他在君修铭抖出他的身世,还请了人来作证之后,痛揍了君修铭一顿,丢下了家主令,跟逍遥王去了大牢。
还记得离开大厅的时候,大嫂还来拦他。
说大哥已经去滨州找老爷子了,让他不要冲动,老爷子没有开口,家主的位置谁都动摇不了。
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还要继续留在那里,等着老爷子回来,亲口告诉他,他不是君家的人,不是老爷子的儿子吗?
在那座老宅里,他最在意的人已经死了。
他也是真的累了,好想歇一歇。
“今天不是瑞王侧妃的寿宴吗?你还是快回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睡醒了就好了。”
君修远不再看白辰谨,拉了被子,躺了下来。
“我们在这儿陪君叔叔睡一会儿吧,从前娘亲累了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陪她的。”云薇脱了鞋子,爬上了床。
云深也爬了上来,睡在了君修远身旁:“君叔叔你睡吧,我们守着你,睡一觉就好了。”
君修远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孩子,抿唇轻轻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白辰谨看着他们三个就这么睡了,心中堵着一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发泄。
转头看到一旁垂头靠着墙的月照,抬脚唤了:“月照,走,我们去偷秦夫人的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