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着有一个尹太后在前,他们的开国皇帝才立下了后宫不得干政的严律。
“柳折!你胡说什么?!”沈妍清本是铁了心要进上书房一探究竟,听得柳折这般言辞,握剑的手微微一抖,怒目看向他。
自墨文璟登基之后,她最怕的就是被人拿来与那尹太后作比。
这一年来,她从未在明面上过问过墨文璟半点朝事,有什么都只让他去与百里无忧和墨冥辰商议。
只是今夜情势不同以往,她占尽劣势,想要翻身,就不能让墨文璟在这个时候有半点闪失。
“太后既然要抗旨杀臣子,就不怪臣等有此猜测了。”柳折踏前一步,拢了袖子看着沈妍清,“太后今夜想进上书房,便请踏着臣等的尸骨前行吧。”
柳折都开口了,后头的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将上书房的门堵了个严实。
群臣里头那些个沈家的亲信起身退到了一旁,却也都不敢开口说什么。
乾元殿和上书房都属前朝,换作平日未得陛下召见太后本也不该来此,这件事上沈妍清不占理。
何况有了十日前秦福生在殿上杀人的举动,他们现下还真不敢随便说话,怕一开口,血溅当场的就是自己了。
“你们——”沈妍清见众人这般,愤然弃了手里的长剑,拂袖转身,唤了余德随她离开了上书房。
余德先前便说了,墨文璟的确是因身体不适回上书房休息的,可宣了太医后没多久,这顾文彬就从乾元殿里过来了,他们还将上书房里的伺候的其他人都遣了,连余德都被撵了出来。
眼下那上书房里除了连顺外,还有两个张太医带进去的婢女。
连顺在墨文璟身边伺候多年,颇得余德信任,她先前也没怀疑过这个平日瞧着规规矩矩的奴才,可上书房里生变之前,连顺和那张太医都是去过来仪宫的。
现在她进不去上书房,可那来仪宫里的一群人还捏在她手里。
她倒要过去瞧瞧,瞧瞧是谁给了他们胆子,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翻出这等花样来?!
沈妍清踏进来仪宫的时候,正好瞧见正殿里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那百里无忧与君修远这会儿坐在正殿里,正与越老夫人闲叙。
几人见她进来,立马敛了面上的闲适,起身与她作礼,急切地询问城外战事。
沈妍清扫了大殿里的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到了君修远身上:“君侯爷,你带进宫来的那两个婢女,现下身在何处?”
这偌大的殿宇里只有五人,全是熟脸,往里瞧也只见着那靠躺在榻上的百里奕,先前余德说的,君修远带进宫来的两个贴身婢女,全然不见踪影!
“微臣差点忘了,这事太后可得给微臣做主啊!”君修远顿时苦了脸,摇头叹气,“那两人跟在微臣身边多年,微臣本以为她们是忠心侍主之人,好心带了她们进宫避祸,却不想她们被先前来仪宫里的阵仗吓着了,居然趁微臣不注意,偷摸跑了,微臣头次来宫中,也不敢轻易出去寻人,好不容易等了太后过来,还请太后务必让人严查后宫,帮微臣把那两个临乱弃主的叛徒给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