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娘亲打点热水来。”云深看了一眼转头去翻行李的墨冥辰,也没答秦月瑶的话,扭头快步往屋外去。
“我去厨房看看,这里只有我的衣服,你先换了,免得着凉。”墨冥辰将翻出来的衣服放到了床边,嘱咐了云薇帮着秦月瑶换衣服后,也打算往外去。
“阿辰!”秦月瑶见他要走,猛地站了起来,这般霍然起身,倒觉有些晕眩,又悻悻坐了回去。
“放心,我不走,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待着,赶紧把衣服换了。”墨冥辰头都没回,沉声丢下一句,便出去合上了房门。
“娘亲,你赶紧把湿衣服换了吧。”云薇蹬了鞋子跳上床,催着帮着让秦月瑶把一身被雪打湿了的衣服都换了下来,还拿被子将她裹了个严实,又搓了手替秦月瑶捂着冰凉的脸。
等得屋里起了火盆,又被这父子三人威逼着灌了两大碗姜汤后,秦月瑶的神色终于和缓了不少。
“让你受苦了。”墨冥辰坐到了床边,满眼疼惜地抚了抚她终于有了热意的脸颊。
“跑这点路,对我来说小意思,”秦月瑶瞥了一眼站在几步开外的君修远,笑着催墨冥辰,“你快看信吧,越家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母妃说都写在信上了,你一看就明白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那些昨天在秋水院里不好让她传达的话,越老夫人都写在了信里。
墨冥辰拆了信,在床边静默地看着,屋里其他几人也都没说话,只在一旁观察他的神色。
那封信不长,写尽了越家之事的来龙去脉,墨冥辰看到最后,也只是唇角微扬,笑得有几分讥讽:“越家之事,本是母妃与先帝一起谋划的局,母妃早料到会有今日,也早想好了脱身之策,叫我们不必担心。此事我会等迎了金佛后,回朝再做处理,必不会叫母妃有什么差池的。”
屋里除了他们一家四口,就剩君修远,没什么外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母妃不让他管越家的事情,他当初也只来得及让贺敬亭先一步动手,却没想到还是没赶得及,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与先帝有关,他那位皇长兄,当初舍了他保自己的皇位不说,为了对付越家,原来是打算连他的母妃也一起舍了的。
若是他没有回朝,若是先帝如今还在龙椅上,那越家被连根拔除后,他母妃那所谓的脱身之策,也不过是孤守皇陵终老而已。
他虽与当今陛下生了嫌隙,可当年也是一心想辅佐皇长兄称帝,当他的忠臣良将的。
到头来,原来他们家原来也只不过都是皇长兄运筹谋局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