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朝堂上分外热闹,他忙得连林婉都顾不上了,正盼着能早点平息诸事,让他分身往云州提亲呢,谁成想这一波未平,君修泽又突然找上门来,这日子还让不让人好好过了?!
君修远虽心中满怀怨恨,面上却是装得波澜不起,着人引了君修泽到前厅,也没说几句客套话,只等他先开口。
君修泽进来的时候,也没让自己的人跟着,这会儿独自坐在厅中,沉眉盯着正襟端坐的君修远看了须臾,便开门见山地讲明来意。
君修远听他说明来意,顿时喜上心头,甚至都不做掩饰了,眉梢一挑:“君家主这是有求于本侯?”
“只要侯爷能替本家主请动姜教主问诊,有什么条件尽管说便是。”君修泽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见他这模样,还是忍不住垮下了脸,他沉声说罢,顿了一顿,又添了一句,“侯爷是在君家长大的,也该是知道端木姝在本家主心里的分量,等同的条件本家主尽可应下,可若是侯爷想趁火打劫,还是早死了那份心吧。”
君修远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本侯没想到,君家主此来还挺有诚意的嘛。”
如果君修泽不加后面这一句,他还要怀疑此人是另有目的。
现下君修泽既然这般说了,应是真想求他们救端木姝了。
“端木夫人往日对本侯也多有照顾,若是姜教主能治好端木夫人,本侯自当为她去求上一求的,”君修远伸手端了桌上的茶盏,缓缓喝了一口,才又道,“本侯也不为难君家主,你想求医不难,只需得把君修铭交给本侯便可。”
他倒也不是真感念端木姝善待的恩情,这女人自嫁进君家后,明面上对他的确挺好的,可背地里没少跟君修泽一起给他使绊子,她的那些手段,与君家老夫人,他从前的那位“嫡母”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只是比起端木姝,他现在更想收拾的是君修铭!
逍遥王与端木家一倒,端木姝对君家来说已如废子,君修泽能拉下面子来替她求医已是不宜,他若是想借此动君修泽手下的东西是不可能的,拿她换君修铭倒是有可能。
毕竟自他被逐出君家后,这两兄弟就不似从前那般同气连枝一致对外了,君修泽现下只怕也想收拾君修铭,只是碍于君老爷还在,不敢真动手做什么。
“君侯爷这是想让本家主用舍弟来换夫人的性命?”君修泽脸色微沉,心下却是狂喜。
君修铭这几个月来,在他面前是一日胜一日地嚣张,他三番五次打压,却因着上头还有老爷子盯着,也不敢彻底将人压死。
先前好不容易借着燕来镇之事,把君修铭关进了祠堂反省。
谁成想这才没多久,那疼儿子的老爷子就又趁着年节把人给放出来,任他继续招摇惹事。
他最近正愁没机会收拾君修铭呢,君修远这话是真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本侯也没想把你那位弟弟怎么样,只是想瞧瞧他在本侯离开君家的这半年多里,过得好不好而已,”君修远瞥了君修泽一眼,悠悠道,“只要君家主把盛州归到二公子名下铺子的账册借给本侯瞧上一瞧,本侯自当往姜教主面前诚心求请,说动她替尊夫人诊治。”
凭着姜老太爷与姜教主对他的喜爱,这事应该不难。
他憋了大半年的怒意,今次必当要君修铭也好好尝尝他当初失去一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