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松了一口气,目光看了一眼第八营校尉牧零,道:“人带回来就好了!”
“陛下,末将请罪,末将掩护不利,导致泄露痕迹,请陛下责罚!”
牧零二十岁出头,他虽然姓牧,但是不是牧家人,他是被牧景赐姓牧氏的,他是当年蘑菇山战死的老一辈在当年汝南之战留下来的遗孤,一直更在牧景身边,后来被放出去了,就从军中一步步干起来,从屯长到军侯在到如今火炮军校尉,也算是功勋卓著。
“人回来就好!”
牧景笑了笑:“百密一疏,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从你们被发现,到你们抵抗,没有让火炮军被他们俘虏,朕已经很满意了!”
这种情况,他也预测过了,如今火炮军就好像一张网,掩藏在长子城的周围,有些远,有些近一些,虽然都是隐秘,但是不可能在曹操的数十万大军面前一直都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其实现在的博弈是,曹操能不能探底牧景的底牌,而牧景能不能把底牌藏到了开春的大战,这才是胜负关键。
“末将对不起陛下,我营损失火炮如此多,儿郎也折损了一些,羞对陛下如此的厚重的信任也!”牧零有些悲愤难当,牧景越是不在意,他越是难受,他虽然是牧景亲卫出身,但是却很有自尊,不愿意让人认为是靠着牧景的偏爱上位的。
可这一次,这么多营没有被发现,偏偏他们第八营露出了踪迹,最后被迫自毁武器,仓皇而逃。
“大战才刚刚开始,不必如此,不管如何,咱们首先要振奋起来,即使有过,那也是大战之后再来说!”
牧景拍拍牧零,道:“你顺利撤回来也是好事,虽然火炮不多,但是协助守城,也是可以了!”
“是!”
牧零咬咬牙,他知道牧景说的对,如今是大决战之前,哪怕他想要承担责罚,那也是大战之后的事情。
“先去休整!”
牧景轻声的道。
“是!”
牧零退下去了。
“文远,没有能提前接应吗?”
牧景这才问张辽,阴沉的声音有些冷厉,他可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不在意,要知道每一尊的火炮,都是明军的底气。
这一次损失如此大,底气让人气恼啊。
“我们反应快,他们反应也不慢,没想太多,直接进攻,另外虎豹骑战斗力机动性比较强,牵制了我的战术,让我没办法的第一时间接应他们!”
张辽苦笑。
“马超为什么没有能够把虎豹骑主力给牵引住了!”
“关键还是吕布!”张辽这一次倒是帮马超,他低声的说道:“吕布的并州狼骑虽然不多,但是加上他麾下的主力,把马超牵制起来,还是可以的,马超也不敢打的太狠,毕竟如今寒冬腊月,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真拼起来,别说能不能拼掉吕布,但是他麾下的骑兵就真的回不来了,如今我们明军最缺乏的主力,倒不是镇守城池的兵临,恰恰好是这些骑兵精锐!”
牧景闻言,顿时明白了,马超做的没错,和吕布对持,打仗都可以,但是血拼,就有些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时候硬抗,谁都没有好处。
他在城头上来回踱步,想了想,道:“那也不能一直让这些虎豹骑这么嚣张,我们得想想办法才行!”
他可以让火炮军被发现一些,但是如果被犁庭扫穴,那么就泄底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陛下的意思?”
“舆图!”
“在!”
“文远,朕想过了,朕打算在东郊五十里的槐水镇建立一条防线,另外在南郊的马定山上驻扎,东南呼应,形成一道对魏军有震慑力的防线!”
“那需要兵力!”
“目前来说,守城的兵力还是够的,可以抽调一部分兵力出去,两个点,加上咱们长子城,形成一个三角防御!”
牧景道:“这对我们即将应战,也有很大的好处!”
“战术上看,的确是非常好的建议,只是就怕魏军会孤注一掷,到时候我们根本来不及调整阵型,我们就会显得吃亏!”
“他们想要孤注一掷,那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以他们的兵力来说,即使把防备两个点,也有足够的兵力越境进攻长子城!”
“那陛下为何?”
“战术是战术,战略是战略,他们用什么战略,不用管,也不用多想,但是战术上,其实这样的安排,却是最好的,相对于孤守长子城,以城外城内的结合阵型,或许才有可能反戈一击!”
牧景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朕不能让他们把长子城的城外,当成是纵马随意的大草原,得限制他们骑兵机动力!”
张辽闻言,目光变得炙热起来了:“这倒是一个非常好的针对性布置,不说战术和战略之间的问题,单单是限制魏军骑兵机动力,都足够我们分兵城外了!”
他想了想,道:“不过慎重期间,我还是要和戏参政,陈尚书他们商讨一下!”
“嗯!”牧景点头:“朕就这么一个想法,关键你还是要和志才和公台他们商讨布置,把计划做详细一点!”
“是!”张辽转身入城,去找军营找戏志才和成功,牧景驻扎城墙之上,那是为了鼓舞军心,但是他们却要处理军务,必须要在城中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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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而且明军的粮草也越来越少了,这让他们的日子更加难熬,如今每天只能维持每半个面饼而已。
城中的粮食已经不错了,这样消耗下去,不用几天时间,断粮那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牧景还稳得住。
他找来了李严:“北面还能输送粮草吗?”
“能搜刮的都搜刮了!”
李严苦笑:“百姓都开始啃树皮了,被冻死饿死的,早已经尸横遍野了,还想要从上党刮出粮草来,基本上不可能了!”
“哎!”
牧景叹气:“看来早晚得断粮啊!”
他还是信任徐庶的。
信任徐庶能把粮草运输北上。
只是这时间上就很难说了,毕竟粮道艰难,徐庶即使被耽搁一阵子,也无可厚非的事情。
“目前军心如何?”
“之前还有些动乱的,但是我们思政司已经安抚下去了,另外军法司也下的狠手,动乱之兵,用了重型!”
李严道:“只要还有一口吃的,问题都不大,毕竟我们的儿郎,都是经过一定朝堂洗礼的,有同甘共苦的思想准备,但是如果断粮超过三天,就很难说了!”
他叹了一口气:“饿得发慌的人,那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当年的黄巾之乱,就是最好的见证,那时候我所见之乱民,那都是饿走投无路才会举起屠刀杀人的!”
“放心吧!”
牧景勉强笑了笑:“我们要相信徐元直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他一定能把粮食在这几天之内的运送到上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