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迟疑了一下,没有再挣扎,怪乖顺的跟着花语上了车。
少女坐上柔软的真皮后座,才吁出口气,气若游丝的说:“……谢谢你。”
花语一踩油门,车子跟离弦之箭般的射了出去,她手里操控着方向盘,从车内镜里暗暗的打量这个少女。
她长得倒很是不错,大眼睛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惹人怜爱的水汽,除了皮肤过于惨白,五官几乎无可挑剔。
而且还有一种花语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少女瑟瑟发抖的抖了好一会儿,仿佛还沉浸在某种无法走出来的恐惧里,花语轻声安抚:“别害怕,你现在安全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女犹豫了一会儿,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家里人想要把我卖掉……”她别开脸,仿佛有点难以启齿,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颊:“我跑出来了,他们一直在追我……”
花语打高了空调温度,大概明白了,这就是一个现代版的逼良为娼。
这姑娘身上穿着的睡裙虽然破烂,但是看材质,是个大牌,应该出身某个大家族,刚刚路过的那片本来就是京城权贵的聚集地,这姑娘应该是家族里不怎么受宠的,被长辈拿去做了某种肮脏的交易。
花语太了解这些所谓豪门光鲜亮丽的遮羞布下做着怎样下流的勾当了。
没有就这件事多问,花语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回少女犹豫了许久,似乎在踟蹰要不要自己的名字告诉一个陌生人,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节:“顾别枝。”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别枝,好名字。”
少女轻声说:“可是他们说,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妈妈不要我。”
花语哑然。
的确,别枝,并不是什么好意象的名字。
一直沉默的余靳淮忽然开口:“你是顾家的人?”
少女听到“顾家”两个字,明显瑟缩了一下,她的个子跟花语差不多,蜷缩在后座椅上,看起来楚楚可怜,又带着某种坚韧的、让人为之侧目的东西。
花语侧头看了余靳淮一眼,他半睁着眼睛,卷曲而纤长的睫毛被车内灯的灯光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仿佛可以停留一只金色的蝶,看起来十分的温软。
余靳淮也看着她,伸手将一瓶水递给她,意思是先不要说话。
后座上,被花语捡回来的少女瑟瑟发抖,牙齿都磕的响,显然是对“顾家”两个字害怕极了,带着哭腔说:“是——但是求求你们不要把我送回去……随便把我放在哪里都可以,别把我送回去……”
看样子,应该是以为他们会惧怕顾家的权势,把她送回去讨好顾家。
顾家。
花语对这个家族一直挺有兴趣的,这种兴趣来源于顾致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