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到第300声时,余靳淮感觉到被针扎过的地方开始细细密密的疼痛,慢慢的蔓延、蔓延……直至全身都开始抽搐、绞痛。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人拧断了骨头、榨干了骨髓,还要将皮肉重新翻个面、五脏六腑移个位。
手臂和脖子上的青筋全部凸出来,余靳淮冷白的肌肤上仿佛爬上了一条条面目狰狞的虫子,十分的可怕。
疼痛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而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难熬、更加难受。
余靳淮面无表情,手却狠狠地抓住了沙发的扶手,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血液失去了原本奔流的方向,肺腑仿佛有千斤之力挤压,心脏的跳动变得非常的快,皮肤灼痛的仿佛置身火海。
余靳淮紧紧的抓着沙发的扶手,把那实木的扶手都抓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靳淮忽然感觉身上的疼痛仿佛瞬间消退,他浑身冷汗的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身上的肌肉还在不断地痉挛。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世界炸雷一般响起:“你累了么?”
余靳淮蹙眉,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
那个声音继续说:“你累了,睡一会儿吧……睡一会儿,把身体交给我……”
余靳淮本来已经放松的神经忽然拉紧,他挑起唇角笑了,轻声说:“痴心妄想……我不会被药控制的。”
因为,她还在等我。
我要是死了,她一定会哭的很伤心。
我可以漠视别人心口喷涌出的鲜血,却不能看见她的眼泪。
她一哭,我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
私人会所。
本来正在跟经理谈话的花语愣愣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热的。
她掉眼泪了。
花语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忽然之间,随着这滴眼泪掉下来,她的胸口也难受的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想要破笼而出。
花语烦躁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但是面上却掩饰的非常好,没有让别人看出她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那经理点头哈腰:“两位既然是顾少的贵客,我们当然应该好好招待……只是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实在是……”
他只是一个经理,可权衡不了是顾致琛权利大还是顾家底蕴深。
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刚刚跟他说她是顾致琛的朋友时,他就预感到了不妙,果然下一秒,这小姑娘就表明了说要把那顶顾家早就放言要定了的王冠直接定下来。
本来在拍卖场,这是非常不合规矩的,所有上了花名册的东西除非其他意外,都是绝对要上拍卖台的,但是顾致琛身后可是余家……
经理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