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这才回神,结结巴巴,答非所问,“干,干嘛!什么包?”
李明珠道,“放铅笔准考证的包,你做事什么时候成熟一点,丢三落四,不知所谓!”
陆遥想:妈的,又是这个口气!
“你当老师当上瘾了还?!”陆遥指使她,“我东西放你那儿,你不是有包吗?”
“我们不是……”李明珠话没有说完,突然反应过来,这次自己由于准考证漏印的事情,分到了食堂。
陆遥立刻忘记先前的不愉快,勾着她肩膀,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帮我拿一下呗,又花不了多少时间。”
李明珠不动声色的挪开,和他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走路正经点。”
陆遥嘟囔:“老古董。”
李明珠通常都会提前十五分钟到考场,今天因为跟着个叫陆遥的拖油瓶,愣是等考场已经开放了,才慢吞吞的走到门口。
食堂二楼。
这里聚集了所有成绩不见起色的差生,艺术班和普通班吊车尾独占大头,三楼食堂的男厕里,甚至有考前还抽空吸烟的男学生。
食堂可容纳两百名考生,安排了二十个监考老师来回走动,每条座位之前都用白纸黑字写了号码,考生按照号码和桌上贴好的信息纸条找位置。
李明珠和陆遥同时出现在食堂门口。
陆遥本是个走到哪儿,焦点就聚集在哪儿的人物,他出现后,食堂的窃窃私语提高了不少,众人的目光一致落到他身上。
陆遥早习惯了众星捧月的场景,在女同学欣赏和倾慕的目光里找自己的座位。
李明珠跟在后面进来,她进来时,学生们看清楚她的模样后,才爆发出齐整的:我操!
原因无他,李明珠的成绩隔三差五的就要放到校园网上通报一下,某某时间拿了什么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数学竞赛一等奖,联考全省第一等等,是全校学渣考前必拜的一中学霸。
每次小到月考,大到期中考,联考,李明珠的证件照就会被学生从校园网上扒下来,放在微博里,几千名学生转发,曰:考前拜学神。
神神秘秘,这都快成了省一中一道奇葩又靓丽的另类风俗了。
而学神真人此时从神坛走下来,出现在食堂二楼,看着并不是来保佑他们的。
李明珠冷着脸,无视了四面八方投来的震惊目光,和陆遥坐到位置上:二人的位置果然是同桌。
食堂二楼顿时炸开了锅,闹哄哄的跟菜市场一样。
艺术班的袁老师急急走了过来,不确定道,“李明?”
李明珠淡定的开口,“是我,老师,你有什么问题吗?”
袁老师诧异道,“你怎么……”
“我的考场在这里。”
她一说完,隔壁一排的学生仿佛看见了救世主降世,看李明珠的眼神都变了,自动给她加上了光辉特效,背后飞起了无数的白鸽,还能听见宏大的圣经吟唱:阿里路亚!
袁老师说,“这……”
李明珠敲了敲自己的准考证,袁老师拿起来,果然看到了:考场为食堂二楼。
紧接着走过来的是‘才狗’,由于食堂每年考试都是最容易出岔子的地方,校领导一般把最能震慑学生的老师都安排在食堂二楼,其中就有政教处主任。
“怎么回事?”杨才狗也惊了,他的小眼睛瞪得老大,“李明怎么会在这里?!”
八排的学生喊道,“老师,你就让他在这里呗!”
这位学生染了个黄毛,后来被强制染回去,变成了黄黑相间的杂毛。
才狗大喊,“你闭嘴!在这里干什么,让你们抄试卷吗!”
黄毛道,“老师也太不相信我们了,李同学不让抄,我们能抄的到吗!”
二排三座的罗曼文看了一会儿,在各种讨论声中问道,“和陆遥一起进来的男的谁啊?”
林军辉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你不知道李明啊,高二创一班的学生,年级第一,需要把九门功课考到满分才能召见的学神,上次考试差了十分就是满分,理科班的,轻易不出现在我们这种渣渣之中。”
罗曼文惊讶道,“长得这么好看?”
林军辉汗颜,“你们女生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葩!”
罗曼文翻了个白眼,“我实话实说啊,高二怎么藏龙卧虎的,我竟然没见过这个帅哥。”
林军辉道,“你没在校宣传栏看过他的照片吗?”
罗曼文摇头,“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军辉摸了摸下巴,看了眼陆遥,“我不知道,可能和陆遥有关。”
罗曼文道,“陆遥的朋友?”她感慨道,“果然帅哥只跟帅哥一起玩。”
林军辉险些跌下凳子,“你的关注点难道不应该在陆遥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吗?”
罗曼文诧异,“帅哥和帅哥认识不是挺正常的,惺惺相惜啊!”
上午九点,距离第一门学科语文考试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李明珠心无旁骛的写着试卷,她的脚下已经累计有八个纸团。
她视若无物,答完了选择题之后就翻页,翻页的同时,四面八方的脖子伸长了,像一只只大白鹅,卯足了劲儿往李明珠的试卷上瞟。
奈何实在是隔得太远了,众人的视线再好,也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把李明珠的试卷答案看一个遍,她翻过去时,食堂里明显的有一声齐整的唏嘘。
陆遥老老实实的坐了四十分钟之后,坐不住了,他先是把笔拿在手里转了会儿,转了五六分钟,又开始在试卷上涂涂画画,陆遥一开始自己和自己玩儿,自娱自乐,玩了一会儿不满足了,野心勃勃的来侵犯李明珠的领地。
大将军陆遥首先派出了一批纸团敢死队,咕噜咕噜滚到李明珠旁边,全部死无葬身之地,被李明珠的胳膊一扫,全都扫去了地上,和其他人扔过来的小纸团一个下场。
陆遥不死心,又用笔敲在桌上,发出很有节奏感的声音,他拉小提琴,学的是乐器,对音乐拍子敏感的很,一支笔让他敲着敲着,敲出了打架子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