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次下班瞧见千先生跟田先生会面,他们好像认识”,这句话如同魔咒,在我耳边响个不停。
千熵认识姓田的,我怎么都不觉得这是偶然。
飞机的轰鸣声吵得我胸口郁结难耐。
飞机落地时正是深夜,也不算,凌晨三点多。
我以为这个时候又剩自己一个人孤单一人,却在冰冷的月光中瞧见了赫羽锡的身影。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这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
但是他的确向我走了过来,手里还带着一件女士外套,看样子是新的。
“笨女人。”赫羽锡走过来就送了我这三个字。
我笑着点点头:“确实有点笨。你怎么来了。”
他把外套披到我肩膀上,轻声道:“给你打电话是你同事接的,就来了。”
“你知道了?”我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罗大哥肯定是赫羽锡叫来找我的。
他点头说:“嗯。”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公司出事前,还是刚刚?
我竟然有些希望,他不要告诉我是很早以前就知道的。
幸好,他并没有。
“你同事才告诉我,我就猜到了。那个千熵,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赫羽锡说。
我问他:“那你呢?你跟他比,谁更厉害。”
他笑着说:“单是比能力,老子比不过他?”然后他顿了顿,摸着我的脸,柔声说:“田燃,遇到你,他赢,我输。”
“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我别过脸,抬步就走:“借宿一宿,赫总不会不愿意吧?”
赫羽锡是开车来的,所以即便是凌晨,我也能告别再次流浪的厄运。他家别墅我很熟悉,但现在看起来又有点陌生。
赫羽锡扔给我两件衣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罗大哥第二天给我打电话,汇报了下昨天晚上花的钱。
“田老板,千先生今天早上来公司找你。”
我一愣:“他找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但是罗大哥都给我打通电话,我的手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他说什么了吗?”我问。
罗大哥也很迷惑:“千先生给了我一个文件袋,让我交给你。”
我隐约知道那文件袋里是什么,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罗大哥,麻烦你了,我给你个地址,你帮我特快寄过来一下吧。”
即便是特快,千熵给的文件袋也是第二天我才收到的。上面是一些证据,总之能让我挽回公司很大一部分损失,以及……
“两百万,道歉费?”赫羽锡这两天也闲得慌似的,不去上班,我也不见他忙活公司的事情。
见我看文件,他也伸过来一个脑袋。
我没想过要瞒着他,听罗大哥说,那天千熵之所以会接到催命电话,也是拜他所赐。但是赫羽锡却没有告诉我,有时候我都搞不懂他到底想怎么样。
明明有一千万种方式让我妥协,偏偏要用我最不能接受的方法。
“应该是,你失业了?”我调侃他。
赫羽锡挑眉:“我失业了你养我?”
这话说出来就有些让人尴尬了。
我轻咳一声,避开这个话题,问他:“你打算把怀斌怎么办?”
赫羽锡坐下来,直勾勾看着我:“田燃,不是我想把他怎么办,是你想把他怎么办?”
“赫羽锡,你在开什么玩笑?”我顿时笑了:“怀斌是我儿子,如果没有你,我们会过得很好,现在是你从我身边把他夺走,恶人先告状?也是,你倒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他跟着笑道:“田燃,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我条件反射拒绝。实践证明,跟赫羽锡打赌,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赫羽锡笑我:“你不敢。”
“赫总能力太强,我一个小人物,当然不敢。”
然后他的胳膊就伸了过来,圈在我腰上。同千熵的怀抱不同,赫羽锡的手只要我使劲儿,绝对挣脱得开,他也绝对不会强留我。
当然,这人脑子犯病时的抽搐不算。
“田燃,为什么不答应千熵?”赫羽锡又问了我一个让我有些恼的问题。
我顿时没了同他打太极的心思,从他怀里挣脱开:“那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问他,他也没给我答案。
我就笑了:“你看,你都回答不了我的问题,还妄图让我回答你的问题。赫总,你是商人,应该最懂什么叫做等价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