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闻一然便过来瞧她了,还没有撕破脸皮。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在哥哥府上,十公主帮了他良多,倘若现在就对她下手,只怕哥哥会认为他是个忘恩负义之人。
闻一然摸了摸她的额前,叹息道:“你这丫头,怎么就走丢了?”
十公主惊诧地望着他,沙哑着嗓子问:“我……我走丢了?”
闻一然蓦然笑了,“可不就是走丢了?是哥哥的人将你送了回来,告诉我说你走丢了。你个笨丫头,走丢后也不会跟人说是我这里的人,何至于几天都走不回来!”
十公主张了张口,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心里一片苦涩。
呵,她受尽了折磨,结果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他的哥哥就是个恶魔。
闻一然又忍不住叹息,“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也没有得力人手,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不要四处走动,外面的人又不认识你。过段时日就好了,我的宅邸还在修缮中,用不了多久就能搬过去了。日后在自己的宅邸,可要识路,别再走丢了!”
听了这番话,十公主的眼眸再起亮起了一丝光芒。
她眼中含着泪水,微笑着点点头,“我肯定不会再走丢了!”
小麻就站在闻一然身后,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心头却冷笑连连,果然是个蠢而不自知的女人,就她这个脑子能平安活到现在,都是大晋皇后的功劳,啊不……现在是太上皇后了,呵,十公主现在还不知道呢!
小麻不曾说过,闻一然也不曾说过。
三皇子就更不会说了,现在还不到她绝望的时候。
让十公主绝望,这种活只能交给闻一然去做。
*
忽有一日,一匹马累死在宫门口。
一个背负着小旗子的人满身灰尘,后面还有一行人护送。
马匹累死了,那人从马上摔了下来,宫门口的侍卫警惕地围了过来。
他来不及喘口气,挥了挥手中旗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八百里急报!边关遇袭!”
八百里加急,大晋打过来了,大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已经丢了两座城池,大晋来势汹汹,领军的是新封的定国公杨清九,也是大晋赫赫有名的战神杨承业之孙,同行的还有平阳候,和大晋朝的元悠长公主。
大晋前来攻打,大越的朝堂上一下子就炸锅了。
病重的老皇帝坐在龙椅上,脑子都快被他们吵糊了。
他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动静之大,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咳完之后,他怒声问:“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把这朝堂当成了集市吗?这仗该怎么打就没个章法吗?”
十九年前,领军的是杨承业的儿子,也是来势汹汹压着大越打,大越不得不认降,签订了协议每年上贡,若不是战事劳民伤财,说不定大晋的兵马会直取大越的国都。
十九年后,杨承业的孙子又打来了。
这杨家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