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从不敢哭,从不敢放声哭。
这会儿,看到了他,彻底确认他平安了。
她这才敢痛哭出声来。
她蹲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一边哭一边喊:“你知不知道我这两个月来是怎么过的啊?”
沈兆铮挣扎着想坐起来。
顾念又慌了,赶紧站起来,坐到床边,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满脸泪痕道:“你别动……别动着伤口啊……”
沈兆铮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那里通讯落后,我没有办法联系你……我知道你担心,每一天,对我而言,也是煎熬的,是极度煎熬的。”
顾念一边抹眼泪,一边心疼道:“现在还有哪里疼吗?”
沈兆铮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不疼了,没事了,你别担心。”
顾念伸手解他的病号服,就看到胸口一直到背后,都缠着纱布。
“听说那匕首插得深,几乎要插穿你的身体了,那哪是渔民?那分明就是土匪。”
沈兆铮扣着她的手指,轻笑:“现在已经没事了,别担心了,嗯?”
他声音很轻,感觉说话很费力气。
顾念知道,他其实伤得严重,刚清醒,便在勉强和她说话。
她又伸手给他系上了扣子:“嗯,我知道了,你睡会儿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沈兆铮失血严重,这会儿确实头晕眼花的,伤口疼,腿上骨头又重新裂开了,也疼,但又因为打了镇定剂,脑子糊涂一片,即便疼,也只想闭上眼睛睡觉。
“我睡会儿,你也在这儿睡会儿,嗯?”
“好,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