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贺端阳因为他的话又是泫然欲泣、梨花带雨,张霏霏无奈的给她递了纸巾,道,“你别因为一个坠子就想不开,没必要,要不然,你先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贺端阳哭的眼鼻通红,道,“跟你们在一块的时候,它还好好的在我脖子上挂着……”
“后来我回家了,因为戴着它本就成了习惯,所以一直也没注意,之后处理了一些集团中的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它就突然不见了。”
汪文迪看她的摸样不像是在说谎,接着问道,“那关于坠子的这些事儿,是你先生今天才告诉你的,还是一开始你就知道?”
“今天,他今天才告诉我的,”贺端阳哀声答道,“所以我之前才一直以为,他让我戴着,是因为爱我……要是早知道这坠子有这般的讲究,我怎么也会想法子不戴这玩意儿的啊!”
也对,要真的早知道有这么回事儿,她对瞿星言也不至于那样明目张胆了。
“那如何能找到坠子的办法……也就是你嘴里所谓的‘真爱检测’机制,”汪文迪思维缜密,即刻又道,“不是汤天中告诉你的吧。”
哪有知道自己老婆变了心,还让她去找那个使她变心的男人的?这不是把汤天中的脸面摁在地板上反复摩擦吗?
就算为了找回坠子真要这么做,那就不应该大发雷霆,把这事儿闹得媒体皆知,何必要明面上要死要活的给她三日期限?暗地里去解决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她脸上又露出了方才那种犹豫的神色。
好半天,她才一咬牙关,道,“的确是别人告诉我的。”
“谁?”
“木……木少夏。”
张霏霏皱了皱眉,喃喃道,“我记得……汤先生的第一任夫人好像就是姓木。”
贺端阳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就是她。”
“她来告诉你这些?她和你关系很好吗?”汪文迪一针见血的问道。
“不好,我很讨厌她,因为她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和我的性格相差很远。”贺端阳据实回答,接着道,“这次……也是我实在没办法了,因为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我才主动联系了她。”
“为什么坠子找不到,你会主动联系她?”熊巍不解问道。
“这是因为……她曾经来参加过我的婚礼,那天也是我正式入主汤家的时间,她说她来整理一些她以前的物件。”贺端阳答道。
随着她脸上的神情,她回忆起那天具体的情况来。
那场婚礼十分盛大,几乎整个静海无人不知,而且所有的名媛、精英都来参加了这一场盛世婚礼,一生一次,因此贺端阳的印象非常之深。
她在宾客中看到木少夏的身影时,对方也正好在看她。
木少夏是典型的森系美女,清冷孤高,给人的感觉就像六月山间的溪流清泉,在众多名媛中,都有一种不俗的脱尘气质。
和传闻中一样,她很低调,也不怎么爱说话。
婚礼毕竟是大喜的日子,贺端阳自然也本着欢迎她的态度,没有主动挑事。
礼成之后,也就是汤天中当着所有来宾和媒体的面,把传家宝交给贺端阳后,有一段休息时间,这个时间是让她用来换敬酒服,为晚宴做准备的。
她从房间里走出去后,碰见了木少夏。
木少夏就站在走廊上,似乎是在等她。
对方先打了招呼,语气平静道,“你好。”
贺端阳没给她好脸色看,但也没有撕破脸,只是随口应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来参加我和天中的婚礼。”
木少夏依旧镇定,夸赞道,“你……很美。”
她不知道这是由衷还是不由衷的赞美,却因这句话停下了步子,回首道,“我知道,这话天中经常和我说。”
木少夏清澈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了她佩戴的坠子上,嘴角忽的扬起了一个弧度,道,“看出来了,他或许很爱你。”
“你可以把‘或许’二字去掉,”贺端阳的姿态略显高高在上,沉了脸色道,“要是没事,就请回吧,说实在的,我并不想在这种场合碰见天中的前妻。”
她加重了尾音,就好像在宣示主权一般。
木少夏却笑了,道,“不错,你从我这儿夺走了他。”
“我今天来,不是以前妻的身份,是以阿中发小的身份,我想看看他到底娶了一个怎样的新娘,即便我早已见识过你的本事了。”
“那个坠子,你一定很喜欢吧。”
“只是……希望你不要把它弄丢了。”
贺端阳肆意的笑着,比她张扬的多,自信道,“弄丢?我怎么可能把它弄丢?”
说罢,她擦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