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歆和瞿星言都没有受到影响,见他浑身大汗,眉目之间痛苦不已,她不禁问道,“尸毒对人的影响究竟有多大?这样就算解了吗?”
瞿星言答道,“尸毒本身就是极阴毒的东西,其中的毒性和邪气融于一体,压制修道者的灵力,痛如万虫钻心,有道是‘尸毒攻心,无药可医’,说的就是,尸毒一旦蔓延到中毒者全身,就是神仙在世也难救了。”
“再说的具体一点,若是你我中了尸毒,道行立减,需以圣法伏尸祛毒,后还要浸泡在天界圣水中八八六十四日,才能慢慢恢复。”
她不解,追问道,“这么严重?为什么阿迪只需要伏尸阵就行了?”
他耐心答道,“因为我们不是人,尸毒对神体的伤害远超对人体的伤害。”
“而且,他也不只是需要伏尸阵,”瞿星言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伏尸阵是克制尸毒中来自于尸体的那一部分,还需要解除来自于螭的那一部分,才算完全脱离了危险,我们如此,只是暂且帮他压制住了尸毒。”
陈月歆心中想着,这五人中的两大顶尖战力,一个身中陨圣露,如今又一个身中尸毒,还真是……这下出风头的机会总算全在她身上了吧?
她乐开了花,瞿星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道,“净瞎想,冲动是魔鬼,你做什么事之前都要三思三思。”
“行吧,”她敷衍的回答着,转而接着问道,“那螭的毒,又该怎么解呢?”
他皱了皱眉头,道,“被炼成尸毒的螭,只有一种仙草可解。”
她问道,“什么仙草?”
阵中黏黏糊糊的黑雾被金光驱散,汪文迪大汗淋漓,唇色苍白,脚底金光渐渐暗淡了下去,他离开了原本站着的位置,床铺再度恢复了原状。
他喘了口气,将头发往后梳了一把,有些底虚道,“寒冬绿。”
“寒冬绿?”她没听过这名字,问道。
瞿星言接过话茬,答道,“就是解螭毒的仙草,名叫寒冬绿,据说这种仙草极难找到,生长在峡谷的冰层之中不说,而且只有在大寒那天开花,植株为黄色,花朵为绿色,得名寒冬绿。”
陈月歆叹了口气,道,“可大寒已经过了……”
如果干等下去的话,要等到下一个大寒时节,已是将近一年后的事情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肯定等不起。
汪文迪没说话,收了收汗,手心的紫黑色已经隐藏到完全看不见的程度了,他喘了口气,朝浴室走去,安置道,“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们在屋里等我一下。”
“阿瞿,你顺便替我想想今日之事,我和霏霏都觉得江宇今日的行事有些古怪。”
说罢,他便走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陈月歆回身坐在柔软舒适的单人圆形矮沙发中,整个人都靠在上头,她望着天花板道,“有什么奇怪的?除了用的尽是一些歪门邪道的招数之外。”
瞿星言站在她身边,但没回答,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约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汪文迪洗完澡换好衣服后从浴室里头走了出来,他毛巾搭在脑袋上,脸上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个不离十。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头发,语气也恢复了一贯的轻松随意,道,“想的如何了?”
瞿星言果断的给出了自己的判断,答道,“首先,他用的都是些诡异的招数,这自不必提,其次,有一个东西我很在意,就是你说他心口处的纹路样式。”
“这一点我心里有谱,”汪文迪也不卖关子,直言道,“那是血祭的术法。”
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指尖凝出金光,在空中将那图案复原,接着道,“血祭双方,一方为江宇,另一方为碎片之力,简而言之,就是以他的血,祭碎片,达到自如运用碎片力量的目的。”
陈月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难怪你说他已经能够使出四成的力量了,原来是用了血祭之法。”
汪文迪抿了抿嘴,道,“血祭之法一血祭一物,但可疑之处就在于你羽毛的力量,在他身上也被放大了。”
那是离火之精的狂暴气息,刹那充盈了江宇的身体。
在他的血祭了碎片的情况下,不可能再通过血祭之法来掌控朱雀羽毛甚至是扩大它的力量。
瞿星言拧着眉头,也坐了下来,道,“而且你还说他体内有好几股力量,力量与人格不同,人格属于精神领域,可以互不干扰共存体内,可是力量不行,力量一定会交融,而两股力量若找不到任何相融之点,就会产生排斥反应。”
“若在多重力量的共同冲突之下,痛苦的只会是宿主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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