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与朱雀同为神鸟,算是远亲,对这个神位比自己高等阶的大神,九凤一向是很敬重的,一路走来,陈月歆对她来说,也是重要的朋友。
她只能双手合十,为朱雀祈福,希望朱雀能早日走出泥潭。
陈月歆其实明白朱夏的心意,但她更加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
她刚才也不是去做什么别的事,而且偷偷的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练功,她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弱到虽然它明显变得纯粹了,这股纯粹都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情况下,在她自己没调整过来之前,谁和她说话都会被怼,再多说两句,就会暴跳如雷。
瞿星言为什么不帮自己动手了?他那所谓的规矩与理智又占据了上风吗?
可是,如果自己和以前一样强,或者比以前还强,她哪里需要和他们商议动手的事?
没有火光的黑夜对她来说太漫长了。
次日的同一时间,沧溟同样派人送来了松心花。
朱夏看着另三位女性和她一样接过花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一整天,陈月歆都处于一个深思的状态,她拒绝了张霏霏的开解,也拒绝了和瞿星言进行交流。
加上汪文迪体内尸毒的情况似乎明显开始恶化,张霏霏一人也无法兼顾两边,众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不能再继续在魔界浪费时间下去了。
汪文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一趟殷扬,打听一下王宫内有没有类似于藏书楼的地方,记载了魔界的事务,好去搜集一些关于咫尺颜的相关信息。
结果是好的,他自然也跟着殷扬立刻去了书阁。
当夜,又是一个魔界万物苏醒与休憩的轮回。
本在闭目养神、等待汪文迪回来的张霏霏鬼使神差的站起了身,宛如置身云雾之中,等她再次恢复自己的意识,而能够自己控制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一处空旷的走廊上。
她手上的重量感传来,紫色的微光和浓郁的花香率先被她感觉到。
低头一看,她手上确实捧着沧溟派人送来的松心花。
张霏霏眯了眯眼,扫视了四周的环境,兀自道,「……什么情况?」
「这花上被动了手脚。」肃穆的女声清晰的传来,但却没有任何回音,仿佛只有她一人能够听见。
她很快想起来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
曾经在锁妖塔里,天人袋中帮过自己的那位。
她迟疑道,「又是你?」
对方不予理会,继续自顾自道,「在你接过花的时候,咒语就会生效,控制你的心神,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触发,神不知鬼不觉。」
「魔尊下的咒?」她认真的听着,不再追究其身份来历,接着道,「为什么在他送来时,你不提醒我?」
「其一,这里是魔界,魔界力量与我相克,与你沟通,要消耗我许多。」那声音详细解释,强调道,「其二,你与你身边的人,皆有天机,我说过,除你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我的存在,否则……大难临头,无人可救。」
难怪来魔界这几日,张霏霏完全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原来是魔气的影响,使她也要被迫隐匿。
「那其他三人不也被控制了?」张霏霏担忧道。
「另三人与你不同。只有你是凡人之躯,要控制你,一株松心花足以。」她道。
张霏霏轻叹了口气,很快打起了精神,反应过来,道,「那昨日……?那位侍女打翻松心花,真的是为了提醒我这花不能接?!」
对方没有回答,她又道,「可她一个侍女,怎么会知道花有问题?」
「难道是说……」她捏着下巴,琢磨道,「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花有问题?!」
那声音这才再度开口,打断道,「魔界之事,我略知一二,这松心花,本与松心契有关,是在结成松心契的仪式上要用到的东西,只是据我所知,却不是这么用的,而且原本的松心花,在外观上与此也有所差距。」
「松心花、咫尺颜……这二者的改变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她自言自语道。
手上的花光芒渐弱,恍若即将消失一般。
张霏霏拿了主意,问道,「那你可知晓这花原本要带我去何处?」
此言一出,对方也知道,她想要自己前去调查一番的心思。
「从这条走廊一直走到尽头,那股操纵松心花的力量,就在尽头旁的宫殿内,你虽勇气可嘉……」女声中染上一丝疲累,道,「但我力量消耗过大,难以为继,小妮子,有缘再会了。」
声音一落,那股与她共存的感觉也同时消失了。
张霏霏深吸了一口气,踏着最后一点点紫光,集中了自己的精神,装作一副神情呆板的模样,朝目的地走去。
最终到达宫殿的时候,殿门自主敞开,盛情邀她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