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忘得干净。”穆梓蓝向前一步,倾下身与她面贴面道,“俗话说一夜春宵金不换,虽然事后你吐得一塌糊涂,但昨夜一场,你也算得上风情万种。”
苏思儿紧绷的弦“啪”的断了。
她扶着墙,努力抑制着不跌坐在地上,她想起来了,她昨晚上确确实实吐过。
在她做了那场缠绵蚀骨的梦境之后,她醉酒的难受劲头上来,飘渺无实的画面影像告诉着苏思儿,她仿佛就是趴在穆梓蓝的床沿上吐了起来,吐过之后,她便彻底没了意识,醉倒昏睡了过去。
苏思儿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她猛地直起身,踮起脚尖便搂住穆梓蓝的肩膀。
穆梓蓝挑了挑眉,起先略微的惊讶,后来明白她要干什么,便眯眼凉凉的睨看她。
苏思儿趴在他肩上一把拉扯开了穆梓蓝的衣领,他右侧的肩膀赫然淤血一片,青斑痕迹甚至明显。
苏思儿彻底颓了,在梦境里她还记得一个画面,在她交缠悱恻至山峰之时,她曾抬唇咬过梦里的人。
穆梓蓝的右肩有她咬过的痕迹,苏思儿松手放开他的领口,腿脚发软仿若虚无,头皮懵麻到了极点。她觉得荒唐,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明明春节这样的喜庆日子里,她酒醉后居然和穆梓蓝乱情,苏思儿心神难以平静。
记忆一点点的复苏,断断续续有缱绻床榻的影像出现,苏思儿被脑海中的画面激的溃不成军。
“怎么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穆梓蓝神情冷酷,声音嘲讽道,“昨夜可是你先主动,迫不及待的挑起了头。”
苏思儿满是懊悔,她心理面乱糟糟一片,又听到穆梓蓝对她如此讽刺,她靠着墙抬起头,勾了抹同样的讽笑:“我是醉酒无神识,但你可是清醒的,要说趁着酒醉就迫不及待的人,是你,不是我。”
苏思儿直起腰身微仰首,道:“穆梓蓝,不管如何,即便真的发生了关系,那也是不算数的酒后梦一场。穆先生留下的这套别墅,虽署名给了我,但它确实是应该归属于你,所以你想住便接着住罢,但今后我愿井水再不犯河水,此事过后不再相提,桥路各自平安无事。”
苍白的脸平静冷淡,苏思儿直视着穆梓蓝,不带丝毫的怯场和懦弱,话语淡然疏离。
苏思儿就是这样,越是遭遇难堪的场面和境地,她就越要冷静和淡定,哪怕心绪早已乱成一团,她也决不允许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软弱。
旁人时常对她说过,她的倔强和固执,有时当真令人头疼,偶尔表现的柔弱一些,会更符她的年纪,可她的自尊哪能让她怯弱。
苏思儿说完这一番豁达的话,便率自阔步,绕过穆梓蓝要走。
刚踏上二楼台阶,苏思儿听到一句令人玩味不已的话来。
“苏思儿,你果然有趣,怪不得能留在穆家这么久,或许我昨夜不该留情,拉你一起入地狱沉沦才是正确。”
她脚步顿了顿,穆梓蓝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让她产生一丝困惑来。
除夕那夜,她和他到底有没有发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