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和秦夏父母坐在沙发上,面色沉重。
而这场婚礼的主人公之一,新郎楚舟然穿着白色的燕尾服,俊美无双。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秦夏的头纱,看不出情绪。
周延惜心里一疼,快步走过去,蹲在儿子身前。
“舟然。”轻声叫道。
楚舟然抬头,看见母亲,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妈,小夏不见了。”
“舟然。”
“她不想嫁给我了,呵。”自嘲一笑,他闭了闭眼睛,低声说:“一直以来,都是我太自负了,我以为,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在我身后。”
周延惜伸手,紧紧抱住儿子,“舟然,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小夏足够的安全感。”
唐浅抿唇,眸色清冷。
顾子戚搂紧她的肩膀,无声宽慰。
陌西染走向周延琛,伸手握住他的手臂,“阿琛。”
周延琛侧目看了她一眼,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陌西染摸了摸额头,忽然想起什么。
在会所聚会那天,她后来又在走廊遇到过一次秦夏,两个人还说了很多。
那个时候,她明明从秦夏的眼睛里看见了对这场婚礼的期待和渴望。
那样渴望能够嫁给楚舟然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在婚礼前逃跑呢?
想到这里,她低声问周延琛,“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吗?”
周延琛点头,沉声说:“都找过了。”
“不可能啊。”陌西染呢喃,再次问道:“真的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吗?没有遗漏吗?”
这句话,她声音略高,也传到了楚舟然的耳朵里。
身形一僵,楚舟然猛地站起身。
“舟然!”周延惜一惊,拉住儿子手臂,“你怎么了?”
楚舟然一笑,咬牙说道:“还有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
“哪里?”
周延琛回头,凤眸沉沉:“礼堂。”
话落,楚舟然已经夺门而出。
发现秦夏不见了,他们都下意识的认为,秦夏不想嫁给楚舟然。
所以他们找的地方,都是能够离开教堂的地方。
唯独没有想到,礼堂,举行婚礼的地方。
薄唇勾起,周延琛似乎已经猜到楚舟然一定能够找到秦夏。
伸手揉了揉陌西染的头发,他握住她的肩膀,凤眸深深凝着她。
陌西染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秦夏真的在,她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那条路,似乎比想象中更长。
当楚舟然气喘吁吁的推开礼堂的大门……
空无一人。
失落溢满双眸,他垂下头,握紧双拳。
突然,浅浅,几不可闻的抽泣声传入耳膜。
他抬眸,慢慢往前走。
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孩子抱肩坐在第一排椅子前的地上,头埋在膝盖间。
那一刻,楚舟然很想把她揪起来打一顿。
他向来温润,性子沉稳谦和,这样的想法,从未有过。
咬牙,他弯身按住秦夏的肩膀。
秦夏抬起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舟然,对不起。”
呜咽着,她眨巴着眼睛,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你还要我吗?”
“不要。”楚舟然说着,将秦夏扯起来,搂进怀中抱紧,“不要你,我还能要谁。”
幸好最后,婚礼前的小插曲只是虚惊一场。
蛋蛋和秦家小辈里的一个男孩子担任花童,金童玉女,模样都是让人爱不释手。
一路的鲜花铺洒,秦夏挽着秦父的手臂缓缓步入。
尽头,有楚舟然在等待。
陌西染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真的好感动。
她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嫁给心爱的人,和他成婚。
情不自禁的,她转头看向身边人。
那个时候,周延琛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台上,温热的大手却裹住了她的小手。
陌西染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这个阴柔妖魅,毒舌霸道,面瘫腹黑的男人,她怕是,彻底爱上了。
脸上的泪痕被揩去,她吸吸鼻子,看着他。
他的凤眸都是鄙夷和嘲弄,毫不留情的嘲笑她。
可她却一点都不生气。
抿了抿唇角,她轻轻挪了一下,更加靠近他。
近到,可以清晰的闻见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
以后要问问他都用什么牌子的古龙水,怎么这么好闻那。
为什么只要是周延琛的,就那么让她喜欢呢?
这回真的要疯掉了。
婚礼宣誓顺利结束,秦夏在楚舟然吻过自己以后哭成了泪人。
秦父秦母也都掉了眼泪,秦父也还是拉住秦夏,小声训斥她刚才的任性。
彼时,秦夏靠在楚舟然怀里,由着自己的丈夫为自己撑腰。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可以嫁给楚舟然。
来教堂的只有一小部分宾客,多数都是双方亲友。
从教堂出来已经是下午2点多,他们纷纷坐车前往金爵酒店。
从一开始,就有人注意到,紧紧跟在周延琛身边的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长相娇美,和周家人也都很熟悉的样子。
众人纷纷猜测,这可能就是周延琛的准女友了。
或许不久以后,他们就可能得到周延琛闪婚的消息。
不过能够来的,也都必须口风严。
如果走漏出去什么消息,恰恰是周延琛不想要的,那么后果实在难以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