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一鸣,赵淑仪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梁笙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又重复了一遍,“妈,我跟陆淮,我们结婚了。”
意料之中,母亲瞬间变了脸色,几乎被她的先斩后奏气的不轻,“你这孩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着家长呢?你……等等,你该不是为了医药费才……”
“不是不是不是。” 女人打断了她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信口胡诌,“妈,我跟他在一起就跟那些普通夫妻一样,纯粹是因为彼此相爱,哪里存在什么利益啊交易啊,所以您也别老胡思乱想,当心血压升高,这好不容易肾
移植的事告一段落了,您总不想因为高血压再一次住进医院吧?”
“可是你们才认识多久!”
“妈,话不能这么说,您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一见钟情,我呢,对陆教授就是这样的感觉,对,就是一见钟情。”
“还一见钟情,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知道羞的。”赵淑仪没好气的数落她一顿,
梁笙无辜的笑了一下,顺带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的确有日益增厚的迹象,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的没学到,坏的倒是被带上一大堆。
赵淑仪缓了缓,然后正色道,“那人家的父母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吧。”女人回答的很是心虚,毕竟这事她是真的不清楚,因为陆淮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到过他家里的人。
“什么叫做应该?婚姻可不是儿戏,你得把眼睛擦亮了,别日后跟我一样,遇人不淑。”
“妈,陆教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你这孩子,这才结婚多久,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我护短嘛。”
*
傍晚,杨雯从美国打来电话的时候,陆淮刚从盛子煜那边回来公寓,眉心隐藏疲惫。
他还站在玄关处换鞋,就听见母亲在那头说,“儿子,你爷爷醒过来了。”
只是他从声音里没有听出一丝的高兴,男人察觉到这细微的一点后敛起眉头,“怎么了?”
杨雯犹豫了一阵,声色凝重的解释,“医生说你爷爷的大脑语言中枢受到了损伤,目前暂时还无法说话,至于什么时候恢复,也不太确定。”
陆淮是医生,他当然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症状。
男人抿起薄唇,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捏了捏眉,“那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醒来以后就一直沉默,你爸问他关于中风的原因他也是只字不提,饭也没吃多少。”
“不着急,慢慢来。”陆淮靠着沙发,淡淡的问,“那医生那边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跟你爸不放心他继续待在美国,想着这两天就把他接回老宅找几个专业的医护人员照看。”
“也好,到时候我去机场接你们。”
“好的儿子,你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啊,别老是工作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你要是把身体整垮了还怎么给我拐儿媳妇回来?我可是等着抱孙子呢。”
男人笑,“放心,我已经把人给你们拐回来了。”
杨雯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就是你跟我和你爸提到过的那位吗?”
“嗯,等你们回来就带她回老宅,顺便见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