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思绪,梁笙直直的撞进男人黝黑的瞳中,心头兀地一跳。
她舔了舔唇,声音有些嘶哑,“你告诉我,郑明渤还活着吗?”
陆淮静静的看着她,沉默几秒后,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重新抛出一个问题给她,“阿笙,你在害怕吗?你害怕的那个对象,是我吗?”
男人喑哑的声音不断回旋在女人的耳畔,一遍又一遍。
梁笙有一瞬的怔愣。
她在怕吗?怕的那个人是他吗?
不,她想摇头。
可是内心无法否认的是,在她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把这件事和这个男人连接在了一起,甚至在抬头看他的时候,心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明明他只是一名外科教授,为什么她会第一时间怀疑这件事是他做的?
仅是凭自己的直觉吗?
女人抿了抿唇,心头五味杂陈。
陆淮见她一脸纠结,菲薄的唇轻轻上扬,“阿笙,我不是什么海啸野兽,你没必要怕我。”
没错,他不是什么海啸野兽,可是梁笙却觉得,他远比海啸野兽要可怕的多。
女人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观辨他的脸色,最后才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你……知道郑明渤的下落吗?”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不信。” 梁笙回答的速度比他预想中的要快很多,男人未恼,眼角眉梢的笑意有增无减,须臾,他才云淡风轻的开口,“阿笙,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无需你为他们费神,你要做的,是相信我,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才会给你带来安宁,带你远避那些世俗的喧嚣与浮尘。”
话音骤落,女人单薄的身躯猛地一震。
她清楚,也明白,他是很认真的在跟她说这些。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来的那么巧合?
梁邵成和梁景玉是这样,现在连郑氏也是这样。
他明明只是一名外科教授,比他权利大的人比比皆是,这些事根本没理由怀疑到他身上的。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某个人的计划之中一样,让梁笙没办法不把这些“巧合”关联在他身上,因为每一次的出事,总会出现他的影子。
办公桌后边,陆淮靠着椅背,面无表情,似乎是读懂了她内心真正纠结的原因所在,薄唇一抿,“你还记得你打电话跟我借钱的那晚,我说了什么吗?” 画风突变,女人又是一个愣神,那晚的记忆就像是潮水一样退进她的脑海,男人冷情的声音盘绕在她耳侧——你怕也没用,梁笙,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乐善好施的人,所以我每一次的多管闲事,都一
定是图谋不轨。
陆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同样的道理,我也是有仇必报的人,有人触及我的底线,还要我做正人君子笑着面对他们,不好意思,做不到。”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浅很淡,与女人波涛汹涌的内心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虽然这个时候想这个问题有些欠妥当,但他刚才的话还是让梁笙的心跳猝不及防的漏了一拍。
他说的底线,指的是她吗?
每一次陆淮说出这种容易让人想歪的话,女人都怕到最后其实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不喜欢这种被误会的感觉,无论是被人误会还是误会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