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柔情,没有爱怜,更没有温度。
有的只是相互纠缠,相互撕扯,都让梁笙搞不清他这么做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他。
但是这个吻,却让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痛。
甜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和鼻腔,女人皱着眉摆脱了好一阵,男人始终不为所动,就好像是一头被激怒到失去理智的狮子。
她的心凉到了谷底,因着他的吻一点点的灭掉希望的火,她开始停止了挣扎,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任某个人失控的发泄着。
下一瞬,梁笙眼窝一酸,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滑落。一滴一滴的砸在陆淮的鼻梢,薄唇。
吻着吻着,男人突然尝到一股苦咸涩的味道,挺拔的身体蓦地一僵,一颗心也骤然下沉,也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借着灯光,他看见满脸泪痕的她,缓慢的把手松开,眼瞳深处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灰烬。
陆淮的目光落在被他咬破的她的唇上,只感觉心脏一阵阵的痉挛,他微抬手,却被她避开了。
而她的眼神,是满目的惊恐。
是的,是惊恐。
她终于……开始害怕他了是吗?
男人缓缓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勾唇一笑,声音极浅极淡,就像是在诉说着与他无关的事。
他说了什么呢?
他说,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受吗?
话落,她对上他的眼,瞬间觉得胸腔里的心脏重度失衡,而一种叫不出名字的痛,在悄无声息的蔓延,同时也在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
因为,她看到陆淮眼底还来不及抹掉的失望,一如那天在咖啡厅,秦世昇那样的眼神。
女人张了张嘴,唇瓣抑制不住的颤抖,可半晌过去了,她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倒是眼里的水雾是越积越多。
男人伸手拭去她往下砸的如豆子一样的眼泪。
最后声线轻柔的落下一句,“跟我结婚,委屈你了。”
*
天才刚刚露出鱼肚白,晨雾都还未来得及散去。
主卧房间里,柔软洁白的大床上,女人好看的眉拧起一个死结,似梦见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猛地睁眼,然后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室内还是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光亮从窗帘缝隙里跳进来,点在实木的地板上,像是几个调皮的娃娃手拉着手。
被梦惊醒,梁笙的呼吸还是急促的,她缓了几秒以后,迷茫的看着四周熟记于心的环境,眼角还积存着微微湿润的液体。
她刚才梦见昨晚男人对她那凶残且暴烈的吻,还梦见他神情严肃的递给她一份协议,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字——
离婚协议书。
是的,离婚协议书。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这样的梦,她只知道,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