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就这样干坐着只会徒添尴尬,索性硬着头皮起身,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男人低沉而喑哑的嗓音,夹着一丝夜风,徐徐撞进她的耳廓,“阿笙,你明明在怀疑我,为什么不开口问?是在怕什么吗?”
她怕吗?
还没等女人开口,他又继续往下说,“是怕真相真的如你所想,还是怕会对我失去信心?”
梁笙蓦地顿住,眼神一凝。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可是她为什么不问呢?
是真的在怕自己会对他失去信心吗?
不,女人摇头否认,“我信得过你。”
陆淮听见她的话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异常静的问,“那为什么那么晚还不睡,要坐在这里胡思乱想?”
似乎是被看穿了心事,梁笙僵了僵身体。
看,这就是她不敢在他面前坦诚的原因,因为他随意一个眼神,就能洞悉她的想法,并且杀的她毫无招架的能力。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要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心事,藏着自己的感情,不被他发现。
女人顿了顿,声音很轻,很柔,“陆淮,我们好好过,像最开始那样,好不好?”
像最开始那样?
一对夫妻,过得像陌生人那样是吗?
男人喉间一涩,下意识的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旋即吐出烟圈,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也掩去了他眼里的情绪。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笑了出来,只说了一个字,“好。”
就是这一个字,让梁笙眼窝一酸,她丢下一句“早点休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
阳台外面,陆淮的背影比寥寥的夜色还要落寞几分。
他一口一口的把烟往嘴里送,一根接着一根的不停点燃。
最后因为吸的太猛,被狠呛了一下,橘色的灯影下,一层薄薄的水雾从他眼底冒出。
*
翌日一早,女人洗漱好下楼,男人已经离开,不知所踪。
她看了眼静悄悄的餐厅,也习惯性的往餐桌方向走,走到一半,发现餐桌上空无一物时,她忽然想起,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
说好听点,叫相敬如宾。
说难听点,叫互不打扰。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她做早餐了。
好不容易被陆淮养成吃早餐的习惯,只怕又要戒掉了。
梁笙打算直接去上班,可转念一想,她不能让男人以为自己没了他会被饿死。
不就是煮个面条吗?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幻想总是美好的,女人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在看到里面满满的食物时,目光忽然变得呆滞。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明明昨天她打开冰箱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啊……
陆淮。
梁笙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知道,这些东西除了他没人会去买。
他明明很少回家吃饭,却还要买那么多,是为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