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坐在地上,摩挲着玻璃杯的表面,有些晃神,“什么故事?”
郁茗找到晚上听到的版本,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听说,有人在美国经常看到他和一个中国女人出双入对,甚至还同住一间公寓,还……”
女人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还什么?”
“还说他心上住着另一个女人,为了她他可以不要命。”
郁茗的话,像是一记响雷,在梁笙耳边炸起,耳蜗鸣鸣,她好似听不见多余的外音了。
而脑袋里,反反复复都是郁茗刚才说的那些话。
中国女人,出双入对。
这些词汇,只能让女人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宋暖。
她是他的心理医生,经常呆在一起,或者为了方便治疗两个人住到一块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这个他心上还住着另一个女人,为了她他可以不要命是什么意思?
梁笙从未想过主动去提男人的过去,可是如今从别人嘴里道听途说,她反而觉得更可悲了。
她是他的妻子啊,却连他曾经遭遇过什么都要从别人的口中知道。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的病因。
什么都一无所知。
可是这些,另一个女人知道。
因为她曾经陪他熬过那一段最最黯然最最痛苦的岁月。
所以她才会那么清楚的了解,为什么陆淮临睡前要留一盏灯。
而自己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却不知其因。
为什么会留一盏灯,为什么会害怕黑暗,这一些,男人从来没有正面告诉过她。
到底是因为不信任她,还是有什么别的苦衷,她都不得而知。
郁茗见女人沉默半天没有出声,忍不住凑过去一脸狐疑,“干嘛不说话?”
梁笙一顿,反应过来以后蓦地扯唇,“没什么,就是也被这些震惊到了。”
“是吧是吧。” 郁茗粗心惯了,自然是没察觉她脸上细微的变化,于是依旧自顾自地讲着,“哎阿笙,我其实真的特别想知道,会被陆淮那样跟神话一般的男人喜欢上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她该是有多优秀才会被他
看上,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优秀吗?不,她不优秀,她甚至糟糕透了。
女人圈着自己的膝盖,眼底深处一片哀凉。
后面郁茗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莫名觉得,美国的夜很冷,刺骨的冷。
不知道那个时候的男人,是不是也跟她有一样的感觉。
夜已经深了,整座城市都陷入了睡眠的状态,四处万籁俱寂。
郁茗洗完澡早早的钻进了被窝,而梁笙还捧着笔记本电脑,靠着床头查阅跟陆淮有关的资料。
只是,关于他的资料,真的少得可怜。
大多数都是医学上得到的奖项,没人知道他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也没有一点跟陆氏挨边的资料。
应该是有人故意抹去了那些东西。
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陆淮。
是那个曾经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果敢狠辣又残忍绝情的陆淮。 合上笔记本,女人用后脑抵着墙,揉了揉自己疲倦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