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就在她的身边,温热的触感,跳动的心脏,熟悉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才是她的陆先生。
他怎么可能会漠视她淋雨呢?又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提出跟她离婚呢?
都是梦,是她想太多了。
过了许久,女人终是抵不住困意来袭,靠着男人的肩膀沉沉睡去。
陆淮静静的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突然想起刚刚她光着脚,眼底迷茫的画面,心脏没来由的缩了一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了?
他挨着她的脑袋,缓缓闭上了漆黑复杂的眸,窗外夜色弥漫,室内却是一片温和而宁静的场景。
所有的风暴,都被隔绝在了第二天。
*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送梁笙到了公司,男人才开车去了医院。
医院还是跟往常一样,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喧闹不断。
他进了办公室,换上白大褂,正在拆一次性的消毒口罩,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
砰的一声,门撞上了墙壁,发出一声巨响,引得外面路过的医生护士病患好奇的往这里瞟上一眼。
陆淮平静的扫了眼门所在的位置,以及站在门前脸色苍白的人。
似乎并不意外她会过来找自己。
祁媚的呼吸有些不顺,只见她脸色微白,拳头紧握,快步走到男人面前风马牛不相及的质问一句,“是你干的对不对?是你暗中做的手脚对不对?”
陆淮的目光有些薄凉,但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祁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自以为是的女人很不讨喜?”
撞上他蛰伏的如同千年寒冰一样的眼神,祁媚禁不住一颤。 她咬着下唇,脸上佯装镇定,“你挖走我爸苦心栽培的精英和高层,让一个偌大的公司一夜之间变成一具填不满的空壳,把祁氏逼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明明泄露你秘密的人是我,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啊,
去伤害祁氏跟我爸做什么?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实在太卑鄙了一点吗?”
“卑鄙?”
男人咀嚼着这两个字,忽而一笑,嗓音本来很动听,但此刻在祁媚听来却是叫她忍不住后脊一寒,“祁媚,我要是想玩,现在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话落,祁媚瞳仁紧缩,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淮噙一抹森凉的笑意,盯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对付你,还有对付祁氏对我来说就像是碾死一只臭虫一样简单,只不过后者对于你来说,似乎更重要一些,嗯?”
所以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祁氏,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爸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她却帮不上一丝一毫,从而达到让她痛不欲生的目的是吗?
想到这里,祁媚震惊的后退一步,眼底深处尽是恐惧,她颤着声音控诉他,“你……你就是个恶魔!”
男人勾唇,“既然知道我是恶魔,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来招惹呢?”
他停顿了一下又哑着嗓音说,“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