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些年一直藏着掖着,到最后还是没能阻止它的到来。
一阵沉寂之后,宋暖突然问了一句,“他在哪里?”
盛子煜一顿,眉头紧蹙,“你要干什么?”
宋暖看了他一眼,旋即弧唇,“盛子煜,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你以为我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事吗?”
“可是你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的情绪再不稳定,也不会伤害到他,”宋暖的目光很是坚定,她停顿了一下,又缓慢的说,“盛子煜,我爱他。”
因为爱他,所以永远都不会伤害他。
更不会让他做为难的事情。
她的声音落下,盛子煜有片刻的怔愣,他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许多年前的陆淮,那个一样,爱人爱到偏执的男人。
记得那个时候,他也是一样这般平静的对自己说,“子煜,我就是意识再不清晰,也不会伤害到她。”
为什么?
当时盛子煜也这样问过陆淮。
可是男人一直没有回答他,而现在,他明白了。
因为爱啊,爱会让人理智,但同样爱也会让人丧失理智。
陆淮是前者,而宋暖……
便是后者。
从断断续续的回忆里清醒过来,盛子煜看了眼面前的人,薄唇微张,缓缓吐出了两个字,“美国。”
宋暖一怔,又听他说,“陆淮带她,去了美国。”
*
与G城的漫漫长夜形成鲜明的对比,旧金山此刻的天空阳光明媚,风景正好。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陆先生便带着梁笙去了一所他曾经任职过的医学院。
这所学院里的建筑别具特色,校园里是一片蓬勃生机,呆在美国的这三年,男人曾受人之托在这里做过短暂的助教。
两人十指相扣,走在偌大的操场上,观望着远处的学生嬉笑怒骂。
女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难得有心情戏弄了一下他,“以前你在这里一定有不少女学生给你递过情书吧?”
许是同样记起了当助教的那段时光,陆先生淡笑不语,只是捏了捏她的小手,稍作惩罚。
梁笙笑的明媚,她看着行走在路上的学生,拼命回想着陆淮那时候该有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也一定是跟现在这样,性情冷漠,不苟言笑。
周围来来往往路过两人的学生都会盯着他们好奇的看上一眼,准确来说,是盯着她的陆先生。
自从跟男人在一起后,女人渐渐习惯了这种模式。
哪怕别人的目光再灼热,她也能做到安之若素,泰然处之。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日渐增厚的脸皮。
这都是跟某个人学的。
想到这里,梁笙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刚好这一幕,被垂眸而来的陆淮捕捉到眼底,他眉眼温和的看着她问,“笑什么?”
女人摇头,并不打算告诉他。 男人微微扬眉,“夫人胆子肥了,欲要造反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