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健硕的身躯在华丽的春阁长廊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红着眼眶，捏着拳头。他一遍遍给小小云的手机打电话，那边还在关机。

事实上，春阁跟冬阁还是有些远，以至于倪子昕接到哥哥倪子洋的电话后，去了机场接孩子们，这个消息都没有被传来春阁，以至于凌煦焦急担心。

他深吸好几口气，强烈的思想挣扎之后，再次走到长廊边上，给蕊蕊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干嘛！”

凌煦垂下脑袋，道：“小小云的航班几点到，你知道吗？”

蕊蕊冷哼了一声：“你在哪儿？”

“春阁。”

“等着吧！小小云到了，我们一起过去！”

“蕊蕊，小小云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你明白吗，他刚刚成年，他需要一个纯净的环境来巩固他的世界观，他......”

“呀！不好意思，手机没电了！先这样吧！”

“......蕊蕊！”

凌煦不知道怎么了，每次跟她讲电话，都有种想要把电话砸掉的冲动！

“怎么了？”凌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浑身一怔，转身，惊愕住，也不知道凌儿在这里站了多久，看了多久。他的眼神有些无措，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安定下来，微微笑着上前扶着凌儿的手臂：“奶奶。”

“跟蕊蕊打电话了？”凌儿被他搀扶着，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这个地方，还是昨天下午他们打牌才搬来的桌椅，没想到坐了一下午之后，发现这里看下面风景很好，便也没撤了。

凌煦笑了，没说话。

凌儿却道：“她到了没？”

“她......可能有些不舒服，先找个酒店休息了，一会儿就过来了。”凌煦尽量婉转地说着，可是说来说去，意思还是一样，他有些恨自己，怎么就是不会撒谎呢！

凌儿已经明白了。

她笑了，看着一边的陈琴，道：“上茶来。”

“是。”陈琴退下。

凌儿看着四周无人，这才道：“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够响，知道小天星一向敬重她，事事让着她，所以想去找小天星了。不过，这招没用的，我昨晚已经跟乔乔说过了，让他今天不要上班，在医院陪着了。”

凌煦凝眉，不语。

凌儿又道：“乔乔不让蕊蕊进去，也是我吩咐的。”

“奶奶，您真是睿智。”凌煦苦笑了一声：“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不用一直代替她来道歉的，真的！”凌儿看着他：“她爷爷救了你一命，不代表你要赔上一辈子！”

“我不想离婚，我们还有两个儿子，小小元现在被她宠坏了，这些年我一直忙着工作，教育孩子的问题我疏忽了，我正准备给小小元好好上上规矩呢，再不管管的话，这孩子肯定要毁了。”

“你啊！”凌儿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比你爸爸当年强一点，至少你还能发现问题！而你爸爸还是我逼着的，才肯给盼盼他们上紧箍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