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凌予从宫里一回来,就惯例地询问靳如歌在哪里。当方言说,靳如歌从湖心亭回来后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的时候,凌予不免有一丝担心。
加快步子朝着主卧而去,房门一开,窗帘什么都被拉上了,屋子里不免有几分黯淡。凌予瞧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影,心中轻微一疼,轻手轻脚走过去,先握住靳如歌的小手,然后温柔道:“老婆,怎么了?”
这一凑近,凌予才发现,靳如歌的枕头是半湿的。
心中一惊,凌予赶紧上了床,从靳如歌身后将她轻柔地拥在怀里。脑海中思索着妻子可能会伤心得各种理由,最后把焦点放在了蕊蕊的事情上:“是不是蕊蕊?”
靳如歌转过身,窝在凌予的怀里,双眼楚楚地望着他。
她把事情全都给凌予说了。
说完,她伤心极了:“这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待见小煦了呢?我都替小煦心疼,也替这丫头心疼。你看,海丝都想起来了,万一有一天,她也想起来了,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可是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凌予面色沉重,心里特别不好受。
当初凌煦跟蕊蕊回来的时候,凌寻鹤小心翼翼一再对凌予保证,不会让蕊蕊受委屈,让他安心。可是现在,问题出现在他女儿身上了,他要如何跟凌寻鹤开口说这件事情?对凌寻鹤道歉吗?就说,大哥,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女儿,害你儿子婚姻破裂,害你两个孙子没了完整的家庭?
这早已经不是两个晚辈之间的事情,更是牵扯了长辈们的情意的,这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更是姻亲家族的事情!
若是真的离婚了,今后自家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又要如何处之?
尴尬吗?
凌予拍着靳如歌的肩,安抚她:“别担心,可能也就是小孩子闹闹脾气而已。我看小煦也挺聪明,这两天都没来惹蕊蕊不痛快,也许过两天,孩子们又好了。”
凌予见不得妻子落泪。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却还要为了孩子们的婚姻操心不已。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靳如歌坐起来,伸手打开屋子里的灯,明亮的光线将她晶莹剔透的小脸笼罩的更加楚楚可怜:“你以为真的是小孩子闹闹脾气吗?蕊蕊说了,要是凌煦这两天不过来跟她把离婚证办下来,她就去起诉!让法院来判他们离婚!”
“胡闹!”凌予气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架在胯上:“皇室成员的一言一行本就备受瞩目争议,她还去起诉,就怕全天下人不知道国王的妹妹要离婚?她起诉,就是表示她昭告天下说她不要小煦了,这么一来,大哥跟小煦的面子今后要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