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玑咬唇点头,提起裙子就跟着白孟氏走。
灵秀跑得很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在带路。远远瞧见柴房,她伸手指了指:“就是前头那一间!”
江玄瑾快步走过去,看了看门上的锁,喊了一声:“乘虚!”
旁边的乘虚会意,抽剑便将锁链砍成了两段。
“呯--”门被推开,带起一阵灰尘,扑了墙边靠着那人满头满身。
“咳咳咳……”柴房里的李怀玉一阵咳嗽,半抬起眼皮看了看来人,好半天才看清是谁,咧着嘴道,“你怎么来了?”
江玄瑾震惊地看着柴房里的情形,抬步走进去,伸手想去碰碰她的额头。可手伸到一半,又被她头上的血给吓住了。
“怎么这副表情?”怀玉想挪挪身子,却又僵住,喘了口气道,“紫阳君就适合一张雷打不动的脸,那样看起来才高深莫测,你现在这个皱着眉的样子有点吓人。”
说着,又扁嘴:“不过我现在是真的被墙黏住了,要你抱抱才能起来。”
江玄瑾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她身上扑过来的血腥味儿堵回了喉咙里。
他沉默,手指收拢,指节一根根的捏得白透。胸口好像也被什么东西抓紧,有点喘不过气。
是柴房里的空气太难闻了吧,他想着,缓缓低下身,将她给抱了起来。
“真给抱呀?”怀玉笑嘻嘻地看了看他的衣裳,“你这人爱干净,我这一身血污蹭上来,你这袍子可就别想要了。”
一件袍子而已,不要就不要了。他抱着她转身,看向门外的人。
白孟氏和白璇玑站在外头,已经是目瞪口呆。
“君上,这……”白孟氏指着他怀里的人道,“她是犯了很多的家规,又与家奴打斗才成这样的,这属于白府的家事。”
顿了顿,又觉得气势不够,于是端着架子道:“在这白府后院,任何事都是由主母做主的!”
言下之意:您管的是不是有点宽了?
江玄瑾抬步朝她走了过去。
白孟氏愣了愣,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白璇玑的手。紫阳君气势摄人,就算是在她的地盘上,也莫敢正面直视。虽说知道他不会动手,但这么一步步走过来,还是吓人得很。
“这都是……”她想说,这都是府里的规矩,不能怪她。
然而,在她开口的同时,江玄瑾抱着白珠玑从她身边施施然越过,仿佛压根没有看见她一样,径直往前走。
“灵秀。”他的声音还从后头传来,“你家小姐住在何处?”
后头看傻了眼的灵秀这才回过神,连忙跟上去。路过她们两人身边的时候,皱眉看一眼,然后跑得更快。
白孟氏脸色瞬间就难看得很。
周围还有不少家奴下人,都将方才的情形看在眼里。她这个在府里颇有威信的主母,在紫阳君面前连句话也说不上。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