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弃翻了个白眼,轻轻踢她屁股一脚:“陆景行不是给你送了个玉雕?怎么不抱着了?”
“抱着没用!”怀玉负气地道,“这都四十多天了,连个要回来的消息都没有!我等会就砸了它去!”
一听这话,慕容弃乐了,冲去她房间里就把那玉雕拿出来塞她手里,然后坐在旁边翘了个二郎腿:“砸,赶紧砸,我看着你砸!”
李怀玉:“……”
“哎,别光说不做啊,反正没用,留着干什么?”慕容弃笑得焉儿坏焉儿坏的。
狠狠瞪她一眼,怀玉抱着玉雕起身:“我拿去送人也比砸了好,外头的难民多着呢,跟银子过不去干什么?”
说罢,气哼哼地就走了。
然而,夜深的时候,这座要被她拿去送人的玉雕,还是被李怀玉抱在怀里入睡。
青丝站在床边,看了看自家殿下脸上的泪痕,忍不住叹息一声,替她掖了掖被子。
人间最是相思苦,化作笔墨也难读。
一个翻身,李怀玉松了手,那玉雕在凉席上滚动了两下,落下了床沿。青丝惊得急忙伸手去接,然而只抓住玉雕的底座,雕身磕在地上,“咔……”地一声响。
青丝白了脸。
李怀玉睡得安安稳稳的,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吧砸了两下嘴,轻唤了一声谁的名字。
原本已经熄了灯的公主府,除了主院,其他院子里的人统统被青丝拎了起来。灯火通明,众人神色凝重地围在桌边,盯着那个断成了两截的玉雕。
“怎么办?”青丝嘴唇都白了,“殿下要是看见,就完了。”
慕容弃打着呵欠道:“一个玉雕而已,又不是紫阳君,看见就看见了吧。”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带着明显的责备。
微微一噎,慕容弃抿唇:“你们殿下还迷信什么不吉利之类的?”
“平时不迷信。”陆景行摇着扇子道,“但碰上江玄瑾的事,另说。”
“还能找个一模一样的来吗?”徐初酿焦急地问。
陆景行摇头:“若是有,我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众人齐齐沉默,赤金想了许久,道:“明日弄些大动静出来,分散殿下的注意,让她来不及找玉雕便是。”
“可,明日过后呢?瞒不住太久的。”
“能瞒一天是一天。”赤金道,“殿下很聪明,所以各位务必拼尽全力,不要有任何破绽让她察觉。”
断成两截的玉雕无辜地躺在桌上,桌边的众人倒是伸手交叠在一处,相互打气鼓劲。
于是李怀玉这天早晨是被铁锅落地的声音给惊醒的。
“哐当……”一声巨响,震得她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眼睛都还没睁开呢,就听见初酿嚷嚷:“不好啦不好啦!”
费劲地揉了揉眼皮,怀玉坐在床边看着她:“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