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夫人道, “我就是想要这个孩子,怎么了?”
“不怎么,只是,如果您不是真心地喜欢这个孩子,我个人认为,还是在温家的环境下成长为好。至少,温家的人,会给他爱,给他温暖,而不是只有冰冷的物质。”
纪君阳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纪夫人为之一怔,“那你的意思是,这孩子你又打算白白给温家了?”
“这孩子本就有温家的一半血脉,有何不可?”纪君阳不咸不淡地反问着。
“我不同意,你已经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必须姓纪。”纪夫人显得很坚决。
“安安之所以姓温,可不是拜您所赐吗?”纪君阳有意提醒自个母亲,当年她的隐瞒,她的欺骗,她的手段,她的固执是造就今天这一切的前因。
“过去的事,能不再提了吗?”温母悻悻地,“我这不是已经接受了那孩子吗?也接受了她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嘛。”
“表面上看您是接受了,事实上您只是想跟千寻过意不去而已。妈,请原谅,我并不希望我的孩子成为您争夺的战利品。” 纪君阳一语点中老太太的某些心思。
纪夫人恼羞成怒,“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我不接受你有意见,我现在接受了你也有意见,你到底想要我哪样?”
眼看着母子俩的战火一触即燃,千寻不得已只好充当了和事佬,瞪了纪君阳一眼,“你少说两句。”
但纪夫人并不领情,甚至将怒火牵连到她的头上,“不用你假好心,你把我拉到我儿子面前,不就是想我儿子给你撑腰,达到你反悔的目的。”
千寻无辜地耸了耸肩,“有句俗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有没有骗您,十月怀胎之后不就揭晓了,我想,您这点耐性还是有的,对不对?”
“那你今天就给我一句明确的话,这孩子到底姓纪还是姓温。”纪夫人态势强硬。
“我想给君阳生个小小纪,您说呢?”千寻笑着反问,话里意思不言而喻。
纪夫人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纪君阳还想说什么,被千寻的眼神阻止住,一个患上抑郁症和臆症的老人,爱胡思乱想,喜欢无理取闹,是需要体谅的事。
至于从前的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过去了就当云烟散了,她也不是那种纠缠着想报复的人。
生活需要往前走,停留在过去过意不去,只会让自己的心胸狭隘,甚至走入极端。
老太太也并非罪不可恕之人,维护孩子,母之天性而已。
一场不愉快的争执,终是化解开来,老太太的脸色有所缓和,服务员也将菜肴给呈了上来。
千寻给她夹菜,笑着打趣,“那现在有胃口了吧?这些都是您喜欢的菜式。”
“少献殷勤。”话虽如此,纪夫人到底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千寻乘势道,“那您就错了,这种殷勤多献点更好,换一个词来代替说,这应该叫做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