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他当时的情景,她怎么也不会离开他,怎么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去承受这些。
江东隅无言以对,只是拥着她,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当年,他年轻骄傲,连自己都不能接受可能会失明的事实,又怎么可能让那样的一个自己拖累她?
当时,他犹豫不知所措。
她提出离婚的时候,他痛苦的同时,也算是解脱。
骂够了,哭够了……
桑榆突然松开他,随手抹一把脸,重新翻开手中的病例。
病例太重太厚,那些复杂的图形和专业名词,她根本看不懂……
从病例上抬起脸,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现在怎么样?”
“当时手术还算……顺利,这几年,我一直在坚持检查,医生说过了五年的危险期,应该不会再复发了。”
“所以……”桑榆吸吸鼻子,“我们离婚之后,你就去了医院?”
“那天晚上,我从酒店餐厅追出来的时候,晕迷过去,后来……是蒋知宁送我去医院。”
办完离婚手续之后,他主动提出两个吃个散伙饭。
当时,江东隅并不知道,自己神经上的那个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