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染年转醒时,已是日落西山。
“您醒了?”闻声,薛染年昏昏沉沉的睁了眼,发现他和自己那个打手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一间厢房内,而在他眼前的小丫鬟正捧着一只药碗:“这是我们少爷吩咐去瘀化血的药,少爷说您被他赏了一棍子,转醒之后最好
喝上一些,免得落下病根。”
薛染年原本就觉得面前这个小丫鬟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如今听了这话,猛地想起之前他咳疾复发,在沈莞儿的如意轩时,也是这小丫鬟端了一碗梅子茶过来给他:“你是……莞儿的丫头?”
佩儿垂着的眸子缓缓抬了起来,清澄的眼底直对上薛染年:“是,奴婢名唤佩儿。”
“佩儿?!”
薛染年惊愕片刻,立即道:“太好了、就算沈摇筝再如何恶毒,可脑子却不怎么好使,佩儿,你赶快为我松绑,待我脱身,便立刻派人来救你与你的母亲李氏!”
“染年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佩儿故作惊讶,匆匆上前焦急道:“可是莞儿小姐对您说了什么?”
薛染年不疑有他,将沈莞儿对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知了佩儿:“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便不会叫沈摇筝那恶鬼用你与你娘亲的性命威胁到莞儿半分。”
“呵,恶鬼……”佩儿攥着玉勺的手隐隐发颤,终是忍耐不住内心的厌恶,直直把汤药砸在了地上:“沈莞儿那个毒妇利用我娘亲试毒、以此威胁我帮她给全落镶的百姓投毒!被摇筝少爷识破后、还将这脏水泼在我们少爷身
上!到底谁才是恶鬼!”
薛染年被佩儿这一番话惊得脑中“轰隆”一声:“你说……什么?”
待佩儿将沈莞儿这阵子的所作所为原原本本告知薛染年后,薛大情种顶着一脸不可置信连连否认:“不可能!莞儿是最善良不过的、何况她为什么要如此做?这样做、于她又有何意义?!”“于她有何意义?摇筝少爷从白氏手上夺了掌家权利,她便已对少爷恨之入骨,少爷当着你的面戳穿她与那个小侯爷的事,相当于撕破了她的清纯面孔,她怎能不起杀心?何况沈莞儿素来心高,如今她要入
京,若当真如她心意救了整个落镶城,就更利于她在京中显贵之人面前发挥了不是么!”
“不会的!”
薛染年厉声道:“佩儿、是不是沈摇筝用李氏性命逼你栽赃莞儿?沈摇筝那狠毒之人是不是就在旁边听着咱们的对话!”佩儿被薛染年气得直跺脚:“染年少爷,您虽钟情于沈莞儿,可摇筝少爷好歹与您自小便是同窗,摇筝少爷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还不知道么!说句不好听的,您认识沈莞儿才不过一年之余,可您认识摇筝
少爷却有十数个寒暑,如果染年少爷觉得摇筝少爷从前的心性是装出来的,那沈莞儿的心性岂不是更不可信?!”
“……”
佩儿这一番话说下来,直让薛染年无言以对。
沈摇筝是什么样的人……薛染年不由想起当初在书院,他曾与那人提及今后想入武而非从文,原本以为沈摇筝会和家中众人一样极力劝说他入朝为官总安稳过战场无情,可谁想那人眸底晶晶亮亮的看着他,说愿意与他一同去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