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小虎投来的愤怒目光,布硬着头皮点点头,道,“确实是石头和剪刀说的这样,不过,当时我伸手偷钱的时候,我心里也是很矛盾,很纠结的啊!要不是必须完成帮里的任务,我宁愿自己饿上三天,也不愿偷那位姑娘的钱!”
黄小虎知道,布这家伙这么说,无非是想减轻自己的罪过,想少受一点皮肉之苦,但还是好奇地问道,“你们刀片帮里,都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说来听听!”
对于刀片帮,黄小虎已经动了连根拔尽的心。
一来,这种形成一定规模的偷窥组织,就像那成群结队的过街老鼠,那绝对是人人痛恨的。
二来,自己毕竟是国家安全组织“鹰巢”的备选人,虽然现在只拿到了推荐名额,但将来一战之后,成为“鹰巢”组织的正式一员,这应该是没啥意外的,而到那时候,自己可就是整个江州地区的负责人了,像刀片帮这种犯罪组织,那是绝对要被自己剿灭的。
“刀片帮里,各种任务可多了!除了拉人任务之外,还有打猎任务!”布快速地说道,“拉人任务,就是规定每隔一个周期,必须往帮里拉进多少位新人,而且要保证这些新人绝对听话,绝对靠谱,拉新人的人,就是新人的担保人,如果新人不靠谱啥的,拉他的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黄小虎点点头,想不到乔老刀和乔剃刀爷俩儿,还真是贼中之贼啊,居然想像那些传销组织一样,想把刀片帮发展成刀片帝国,让天下是贼啊。
“除了拉人任务,再就是打猎任务。”石头也补充道,“像我们这个三人组,每个月的定额是最低二万块,也就是每人合着最低6500块左右,每天合着200多块!如果达不到这个额度,轻则受罚,重则遭受飞来横祸!”
听到最后这句话,黄小虎倒有些奇怪了,问道,“什么叫遭受飞来横祸?”
“飞来横祸,其实都是人为的。”剪刀也说道,“在我们刀片帮,有一位绰号叫老泥鳅的同事,他都算是我们的前辈了,都是四十来岁的人了,他在刀片帮里混了二十来年,自己作案无数起,也给刀片帮创造了很多财富,可他有一段时间,表现很不给力,一个月完成的打猎额度,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他受了制度的惩罚后,没想到表现更不给力了,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完成的额度只有先前的五分之一了。”
“后来,乔剃刀派人调查了一下,发现原来老泥鳅最近在谈恋爱,他和一位炒菜煎饼的丧偶女人好上了,心思都用在了恋爱上,偷盗的时间和数额自然就减少了。”
“乔剃刀知道这事后,很气愤,他和乔老刀爷俩儿,亲自跟老泥鳞长谈了一番,希望他回心转意,没想到,老泥鳅表示自己老了,手脚越来越不利索了,打算金盆洗手,退出刀片帮,也彻底不再偷偷摸摸的了。”
“乔家爷俩劝了老泥鳅好几次,都没能拉回老泥鳅的心,然后就允许老泥鳅金盆洗手退出组织了,而老泥鳅也就真和那个炒菜煎饼的女人一起过日子了。”
“结果,好景不长啊,也就才过了半个月,老泥鳅傍晚陪着那个女人一起收摊的时候,被一个开面包车的人撞了,好在那个刹车及时,老泥鳅只是被车子撞倒在地,倒没有啥危险,不过,像老泥鳅这种人,当时肯定能联想到某些情况,比如这辆面包车撞了自己,是纯属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而为。”
“出了这事后,乔家爷俩儿又带着礼物,找上老泥鳅,意思是来看望一下老泥鳅的伤势,老泥鳅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趁机表明了自己要过正常人生活的心意,结果又下去了一周左右,老泥鳅就死了!”
听石头一口气说到这里,黄小虎心里一惊,道,“这老泥鳅怎么死的?被人下黑手谋杀?”
“可以这么说吧!”布也接过话头来,道,“老泥鳅是淹死的,就在他和那个女人租处的不远,有一条小河,这河里的水只有一米半深,一般来说就算不会水的人掉进河里,也不可能被淹死,但老泥鳅还就淹死在了河里。”
听到这话,包括黄小虎在内,周围所有人都是心里一寒。
显然,老泥鳅并不是自己淹死的,而是被人淹死的,淹他的人,明摆着就是刀片帮的人,应该是乔家爷俩儿的心腹。
黄小虎不禁心生感慨,虽然这个老泥鳅并不算好人,但他人在中年,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种浪子回头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特别是他明明知道自己遭受了人身威胁,还是没有向乔家爷俩低头重走旧路,最终被人淹死在河里,他的悲剧结局,还是值得人同情一番的。
同时,黄小虎也在此事中想到,乔家爷俩是何其的凶残,这二十几年里,老泥鳅是给他爷俩偷了不少钱的,眼下只是不再给他们挣钱了而已,金盆洗手后还遭到他们的残害!
试想,自己跟刀片帮发生冲突,从他们手里把五万块钱要回来,这不就是虎口夺食么?不说乔军刀,至少乔家亲爷俩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大哥,我们说这些事儿,只是想表示,我们虽然在干着偷窥的勾当,但我们的日子也是很苦涩的,绝对不是把钱偷到手后就快乐无边啊。”布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