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淼与殷岩柏一起,悄悄离开了晋王府。魏京华并不知情。
殷岩柏设宴,仍旧是在第一楼。
他觉得这地方甚好,当初简延请魏京华用饭,却遇上他,就是在这第一楼内。
如今说清楚这件事,还他清白,也还要在这地方。
“王爷好雅兴。”
简延被常武领上来,站在雅间门外,就冲殷岩柏拱手行礼。
“不必客气,进来进来。”殷岩柏笑着招手。
简延迈步进门,似乎很意外殷岩柏为何请他,且来的这么早。
“王爷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叫人交代到府上便是。”简延客气道。
殷岩柏摇摇头,“没有什么要交代你的,只是本王心中有几个疑问,一直不能释怀,想请简郎君为本王解惑。”
“愿闻其详,王爷请说。”
简延拱了拱手,抬眼映着殷岩柏的视线。
殷岩柏目光犀利,嘴角带笑,审视打量的目光似乎不怎么友善。
简延表情有些紧张。
“可是简某人哪里做的不对,得罪了王爷而不自知?”
“哈,”殷岩柏笑,“简家一家都是聪明人,从寂寂无闻,到当朝尚书,吏部之首。哪有你简家不知道的事儿?”
简延干笑了笑,“王爷过誉了,都是圣上的恩典。”
简延话音未落,屏风后头却忽然传出个声音。
“是他!不错!就是他!”
方淼的声音似乎有些激动,虽不见人,却不难听出声音里的颤抖。
殷岩柏立时拍案而起,“圣上的恩典?皇兄给你恩典就是叫你陷害本王的吗?就是叫你蝇营狗苟,做见不得人的事儿吗?”
简延吓了一跳。
但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殷岩柏一把抓住了衣领。
殷岩柏身高腿长,身量精健,竟然单手就把简延像小鸡仔儿一般给提了起来。
“简某不知王爷所言何意?”
“你不知道?那三个外乡人,不是你收买的?方淼的毒不是你下的?身形肖似本王的人,不是你找的?”
殷岩柏提着他的衣领逼近他。
简延被衣领勒住脖子,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不,不是……王爷放手!”
“你以为那三个人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吗?”殷岩柏哈的笑了一声,“你给他们的银两上,还带着简府的印记呢!”
简延脸面一僵,瞳仁有瞬间的惊慌失神。
殷岩柏未曾错过他表情的变化,他鹰眸一眯,“你还想狡辩?”
“我没有……你诈我?”简延察觉,奋力拍着殷岩柏的手,“放开,放开!”
“说出原因来,本王或许会放过你。你若是不说,就带着你的秘密去阴间地府里说去吧!”
殷岩柏当真松开他的衣领,但下一刻,却猛地钳住他的脖子。
他的手如铜筋铁骨,牢牢的箍着简延细长的脖颈,喉骨在他虎口之下,发出可怕的咯咯声。
“我喜欢魏京华,但王爷总是纠缠在她身边,上次更是让我在她面前丢了面子,我恨王爷……”
简延的嗓子里艰难的挤出话音。
殷岩柏闻言一愣,手上的力气也不由松了。
简延立时逃出他的鹰爪,揉着自己的脖子,恨恨看他。
“王爷根本不懂如何疼惜一个女孩子,魏长使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到了王爷身边,也是枉费!王爷蛮横冲动,根本配不上她!简某就是要挑唆王爷与她不和,叫她看清楚王爷的本来面目,叫她绝不可能与王爷在一起!”
殷岩柏听得愣怔,错愕的看着简延,似乎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简延的眼眸里却喷出嫉恨的怒火,呵呵的怪笑起来。
“你又没能成功,有什么可笑的?”殷岩柏皱眉道。
简延揉着脖子,“我虽没有成功,可是晋王爷不也一样没能抱得美人归吗?且那美人还会离王爷越来越远!”
殷岩柏面色一沉,一脸煞气。
“王爷也真是好不知羞!那女子分明是王爷至交好友的未婚妻,王爷却一步步将那女子抢夺到自己身边!朋友妻不可欺,王爷还称之为不败战神呢?呸!”
简延表情鄙夷,说话也毫不客气。
屏风后头的张淼听得不对味儿,心中惊骇。
他还没探出脑袋去看,外头却忽然传来惨叫之声。
方淼吓了一跳,他腿脚还不太灵便,拖着腿探出屏风去看。
却见殷岩柏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狠狠的砸在简延的肚子上。
简延脸色惨白,叫的都不像人声了。
方淼也恼恨简延,他在屏风后头听闻给自己造成一切的害,竟然是因为简延要挑唆魏长使与晋王爷不和!他好趁虚而入?
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自己遭的这些罪是其一,简延这奸诈的心思更是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