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泰在一旁看的眼睛直发亮。
魏京华打完,他竖起大拇指,“阿姐虽无内力,却绝对是练外家拳的天才呀,融会贯通,进步甚快。”
魏京华呵呵一笑,“我要回去用饭了。”
“阿姐这套拳法看着简单,却也韵味无穷,阿姐还有什么拳法没有?也叫弟弟学学?”耶律泰眼中尽是兴奋的光芒,“如今时辰还早,这么好的时光去用饭不是浪费了?就该在外头,汲取天地灵气,人才能康健,神清气爽!”
魏京华不由笑他,“怎么,你病好了,开始研究养生之道了?”
“阿姐说,我说的对不对嘛?”耶律泰闭目挺胸,深深吐纳几口。
习武之人的敏锐,叫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往院子一头儿的回廊看去。
“晋王也起得早啊?他昨晚醉的厉害,我以为他今日必要睡到晌午了。”耶律泰说。
魏京华顺着耶律泰的视线看去,果然瞧见殷岩柏脚步踉跄的飞快走来,他后头还远远的跟着海桐。
海桐频频朝她比划。
可惜魏京华没明白海桐比划的什么意思。
她只察觉出殷岩柏醉的不轻,这会儿是宿醉未醒。
她担心殷岩柏会在酒劲儿之下,做出什么不合宜的举动来,这毕竟是两邦的相交,若只是个人恩怨,倒也无妨。
“晋王酒还没醒吗?”魏京华上前几步,挡在殷岩柏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殷岩柏也垂眸看她,眸子沉沉。
他身上还有酒味儿,有点儿熏人。
“晋王昨晚喝了多少酒啊?”魏京华狐疑。
殷岩柏晃了晃脑袋,“姜四……我饶不了他!”
说完,他抬起头来,看着后头的耶律泰,“单于身子骨痒,想要找人比划比划?”
耶律泰笑而不语。
“我陛下毕竟是女子,比划起来多有不便,单于若闲得无聊,本王陪单于比划,如何?”殷岩柏似笑非笑。
“晋王酒未醒,还是回去歇息吧。”耶律泰漫不经心。
殷岩柏眯了眯眼,咕哝道,“还是在西北时,听单于叫姐夫更顺耳。”
耶律泰扬声哈哈大笑起来,“此一时彼一时,我可是打听了,晋王与我姐姐回京之后,一直未曾补办婚事,如今我姐姐已经是大夏女帝陛下,晋王想占我姐姐便宜,可是不能像过去那般了!我此次南下,一是要帮助我阿姐巩固皇权地位,二是帮我阿姐看看她身边的魑魅魍魉……”
“你说谁是魑魅魍魉?”晋王冷笑一声,“单于真是皮肉发痒,连骨头都痒了!”
殷岩柏说着,就扬起拳头朝耶律泰的脸上打去。
魏京华异常的识时务,她见情况不对,迅速退了一步。
两人在六角亭里打的凶,她便腿脚麻利的从六角亭里退出来。
她背着手,阔步要走。
走了几步,却不见海桐跟上来。
“愣着干什么?鼓掌喝彩呢?”
海桐吸了口气,赶紧转身跟着她一路小跑。
“陛下不拦着吗?就让他们这么打?”
魏京华翻了个白眼,“我拦得住吗?他们皮痒骨头痒的,挠一挠多好,我何必干涉?”
“可……可是……”海桐抓着脑袋,一脸的疑惑不解。
“你把晋王招来的?”魏京华已经离了那院子,转过身来看着她。
“啊……婢子,婢子瞧见契丹单于纠缠陛下,看陛下也不是他对手,所以就想着去搬救兵。”海桐吐了吐舌头,“婢子是不是办了件糊涂事儿?”
魏京华摇摇头,“也无妨,这一架,迟早要打……在船上的时候,就开始酝酿了,早打早了。总比一直憋着气,憋到京城再动手更好。”
海桐这才松了口气,喃喃说,“谢天谢地,还以为全赖婢子,那婢子可是罪魁祸首了。”
魏京华摇头轻笑,回了自己的院子。
海桐把饭摆好,她一点儿不担心的用了饭。
前晌有大将来问,什么时候启程。
他们原定今日就启程,早走早回京,京都还有一竿子文臣翘首以盼,等着陛下凯旋呢。
主要是这次出征的大将更想快点儿回京,好在京都那些怂人们面前耀武扬威一把,好好说道说道,他们如何用“八千胜了十万铁骑”,这事儿能叫他们吹嘘一辈子!
京都那些文臣一开始不是还用这事儿,叫嚣着叫女帝下台的吗?
如今十万铁骑临江驻扎,他们也好回去看看那些文臣和世家的嘴脸,他们这会肯定又要撕下先前的脸皮,回过头来抱女帝的大腿了吧?
魏京华却不紧不慢的回道,“今日不启程,明日再走。”
“为……为何呀?”大将们其实已经叫部下去整军了,以为立时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