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之恩,云初哏着的脖子收了几分。
沈钧山坐下来,道,“过来给我夹菜。”
云初站着没动,“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不做丫鬟,难道你还想做我的夫人不成?”沈钧山笑道。
云初脸一红,想咬死他了。
沈钧山就那么看着她,云初能怎么办,牢房就这么点大,她想跑都跑不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想到同样身在牢房的娘,云初鼻子泛酸,眼睛通红。
这明显是要哭了。
沈钧山脑壳疼了。
怎么这么容易就哭呢?
这天又没塌。
就算塌了,不还有个高的顶着吗。
他是最怕人家哭的啊。
在大佛寺还能放她走,这可是在大理寺大牢,难道他要把牢房踹开让人逃吗?
云初走过去给他夹菜,沈钧山一把将她拉坐下,“算了,你还是陪我一起吃吧。”
云初看着他,沈钧山把饭都给她了。
沈大少爷只带了一碗饭来。
狱卒见状,赶紧送了副筷子来。
云初戒备的看着沈钧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沈钧山没想到云初的戒备心这么强,他道,“帮我试毒。”
狱卒,“……。”
这饭菜不是沈大少爷送来的吗?
自家大哥还能给他这个亲弟弟下毒不成?
这要是沈大少爷听见了,还不得气个半死啊。
就沈二少爷的身份追个姑娘用得着这么委婉吗?
虽然这委婉的很是明目张胆。
云初望着沈钧山,沈钧山道,“要我喂你?”
“也行啊。”
说着他要端碗。
云初赶紧把碗端起来,吩咐狱卒道,“再拿个碗来。”
她虽然饿,但也吃不下这么多的饭。
狱卒又赶紧送了个碗来。
云初把饭划了一大半给沈钧山。
这顿饭,吃的很平静。
云初不敢激怒沈钧山,尽量顺着他。
沈钧山则担心云初哭,再者他肯定要在大理寺大牢待几天,不愁没机会找她算账。
慢慢来,不着急。
再说沈大少爷回府后,冀北侯夫人问起沈钧山的情况。
沈大少爷道,“娘,您放心吧,二弟在牢里待的挺好的。”
冀北侯夫人瞪着他,“都入狱了,能好到哪里去?!”
沈三少爷一脸好奇。
他大哥可不是不会说话的人。
沈大少爷忙道,“我去给二弟送饭,二弟正给一吃糕点呛着的姑娘拍后背呢。”
冀北侯夫人,“……???”
“男女犯人不是分开关的吗?”冀北侯夫人不解道。
沈大少爷还真没想这么多。
除非是一家人,否则都会分开关的,这是规矩。
“大哥不会是看花眼了吧?”沈三少爷道。
“……。”
“是男是女我还分的清,”沈大少爷黑线道。
“……。”
不过沈大少爷知道的不多,没能打听出云初的身份。
沈三少爷道,“大哥,牢房可不是别的地方,你得使银子才能问出来。”
“晚间我去给大哥送饭。”
嗯。
沈三少爷使了银子,狱卒也没收,因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云初是什么身份啊。
除了她是得罪了镇国公府姑娘被送来的,但这事他们不能说。
“她只是犯了点小事,随时能放她走,这不是沈二少爷在,让她陪着吗,”狱卒陪笑道。
嗯。
沈大少爷虽然没能问出云初的身份,好歹和沈钧山说了几句话。
沈三少爷胸有成竹的来,结果连句话都没说上。
他拎着食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沈钧山把云初逼到角落里,手撑着墙。
那一幕,怎么看都是要亲人家姑娘了。
本着非礼勿视,沈三少爷把食盒交给狱卒就转身走了。
云初退无可退,一脸紧张的望着沈钧山,“你别乱来!”
“你要敢乱来,我就咬舌自尽!”
沈钧山一脸无辜,“人有三急,方便下都不让了?”
方……方便?
云初低头一看,一旁角落里正摆着恭桶。
云初脸红如霞,恨不得钻地洞。
她一把推开沈钧山,转身走了。
身后,是沈钧山肆意的笑声,云初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她喝了不少的茶。
正想着,就听沈钧山吩咐狱卒道,“拿扇屏风来。”
云初喜上心来。
她就喜欢这么讲究的人。
她转身回头,就听到哗啦啦声传来。
云初,“……!!!”
“无耻!”
两个字脱口而出,云初背过身去,脸红得能煎荷包蛋了。
沈钧山嘴角狂抽。
他走过来,云初听到他脚步,一步步后退。
沈钧山道,“偷看我,还骂我无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你不是要屏风了吗?”云初红着脸道。
“那是给你要的。”
沈钧山怀疑这要是没有屏风,她是不是打算活活憋死自己。
云初愣了一瞬,鼻子一酸,“谢谢。”
她没想到在大理寺监牢,还能感觉到温暖。
狱卒送了屏风来,还善解人意的抱了床棉被了。
晚上怎么睡就成了个大问题了。
之前云初一个人住一间牢房,没有这些担心,现在多了沈钧山,就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了。
且不说牢房的床很窄,紧挨着勉强能睡两个人,就算宽敞,她也不能和沈钧山睡一张床啊。
她知道自己深陷牢狱,闺誉已毁,可她不能破罐子破摔。
狱卒帮忙把床铺好后就退下了。
到了睡觉的时辰,沈钧山直接躺下了,云初则趴在桌子上睡。
这张桌子本来是没有的,是沈钧山要的。
沈钧山从床上起来,道,“你睡床吧。”
云初看着他,“那你睡哪儿?”
沈钧山眸光扫了一圈。
这牢房里除了床能睡人,没别的地方能睡了。
让他趴在桌子上睡一夜,那是不可能的。
他瞄到隔壁空着的床铺,道,“我睡那儿。”
说完,走过去,一脚把栏杆踹断。
可怜狱卒下午才修好的牢房,就这么被他两间打通成一间了。
躺在床上,沈钧山哈欠连天,“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