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时间,在痛并快乐的日子里艰难的挨了过去。
多情欠下的债勉强还了一个段落,看着犹如割开一个大创口的‘蛇金脊’,那鲜血斑驳的切割口就仿佛我的心境!
生活不易,且爱且珍惜。
连轴转着应付几个女人,好处是我把荒废了一阵子的清晨练拳的习惯捡了回来,但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辛苦,只是时间上的冲突和熄灭她们的累积的怨念和怒意花费了很大的心神。
但好在年终最后的一个月拉开序幕后,无论是万娇娇也好,褚连翘也好,都开始进入了忙翻天的状态,金雨荷更是连落地在羊城停留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飞回了鹏城——这竟然让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这些账可能都会计在以后,我突然间觉得多情花心的男人为什么大都不负责任了,因为负责任并不意味着用金钱包养,而是身心都得让对方感到满足和愉悦,而这个才是最难之处。
有连续几天,我都跟沈曼住在一起,沈曼毕竟是几个女人中比较成熟的那一个,从当年的英语老师到后来成为启蒙我的第一个女人,她始终在用她的温柔包容着我,所以跟她相处的几天,虽然也有需求,但没有跟褚连翘那样需索无度……也没有万娇娇那种任性跟报复一样的索债,只是温柔的,包容着我。
大部分时间,她希望我跟孩子相伴,熟悉,而因为时间间隔太长,跟孩子疏远得太久,所以小雨甚至已经有点不太敢靠近我。
我也在用力的弥补着我跟她们之间的疏远裂隙,好在廖青秧依旧是很努力的帮助我,她就像是清风细雨,随时随地都能够化开那些迷雾和尘埃,包括我跟孩子间的距离,在她用尽办法让我带着孩子们出去郊游玩耍后,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个小家伙就已经跟我混熟了。
小雨已经会开始喊粑粑了,不过却是有条件的,小丫头的牙齿长得又白又整齐,所以廖青秧和沈曼为了呵护她将来的牙齿好看,从来不给她糖吃,只有唯独的一次,小雨半夜发着高烧,医生过来打针而她不肯打针,廖青秧第一次剥开了一颗糖给小家伙含在嘴里,她才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吸着糖果度过了打针那种最痛苦的体验。
但这以后,她又再也没吃到过糖果了。
廖青秧悄悄的把糖果塞给我,比划着手势让我去给小雨。
小孩子对于糖果的迷恋仿佛是天性,如果是陌生人,小雨大概是还会忌惮的,但她隔着几步,那种既想要又不想靠近的样子,在转头看向廖青秧得到了肯定的眼神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到我的身前,伸出白嫩的小手低声说了一句:“粑粑……我想吃糖……”
这种感觉,让我一瞬间只觉得心脏里遍布着暖流,哪怕是她想要全世界,我恐怕也会把自己的全世界都给她,没有亲眼看着她长大,一直在她身边,甚至她的到来都显得既突兀又莫名,但听着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喊自己‘粑粑’,那种感觉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帮她剥开糖衣,小雨迫不及待的拿着糖果塞到嘴巴里,使劲的吸了几下甜蜜的滋味,顿时间眉开眼笑,口水顺着咧开的嘴角淌了下来。
另外一个还只会笨拙的开始学步,但看到姐姐嘴巴里有好吃的,也慌了似得,在廖青秧的牵着下,急不可耐的扑过去,嘴里发出还不太清晰的声音……看起来也是想吃!
廖青秧笑着朝小雨比划了一个手势,让我惊诧的是,小雨竟然看得懂廖青秧的手势了,懂得那是分享的表情,急忙从自己的嘴巴里把含得布满口水的糖果拿出来:“姨姨……帮我……”
廖青秧笑着蹲下来,把糖果放在自己洁白的牙齿间咬了一下,‘嘎嘣’一声,糖果裂开,大的那一部分还给了小雨,小的那一丁点放到了小家伙的嘴巴里。
两个小家伙一边‘哧溜哧溜’的吸着糖果,一边‘咯咯’的开心笑了起来。
对于孩子来说,眼中还没有任何的杂质,大概糖果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了,而对我来说,小家伙的眼睛里那纯澈的喜怒哀乐也就成了我的全世界,和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沈曼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我们的身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等到廖青秧牵着两个走远到草丛边去做游戏,才坐到我的身旁,眼神柔和的盯着廖青秧和孩子那边,笑道:“青秧是我见过这个世界上最单纯最善良的女人了,宝宝们喜欢她的程度,估计还超过了我这个妈妈!”
“是啊,她单纯得就像是一块剔透的琉璃!”我感叹道,又感到惭愧,直到如今也还没有帮她治好她的失音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