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士兵，那是要纯粹的战斗力量，天草也只能靠堆资源才造得出，不存在又便宜又强大的东西。所谓便宜也是相对而言的，要不是大夏有着数量庞大的粮食资源，粮食技术，单从盖亚的粮食产量看，瘟疫生物一点都不便宜。

盖亚贵族，愿意雇佣荆棘佣兵，是因为哪怕死了，赔偿金额他们也觉得不算贵。

这就是两地物产价格不同的原因，就像有些人去海淘，比本国买便宜得多。买到赝品就是另外一回事儿，没准是义乌产的。

伊丽莎白很生气，一晚上的战斗，楚城的军队根本就没动。

损失很少，贵族军队大概死了不到十个人，因为她最后不得不出手了，再坚持下去，这两千多人都要交待。

本来她不应该生气的，她是这些贵族的首脑，有事情她要主持大局。

可她就是看楚城有些不顺眼，觉得楚城是针对她。

自己都给了楚城补偿，他还要怎样？

然而楚城不理会她想什么，第二天拔营，向着远处那巨大的山峰前进。气温寒冷，昨天死的人虽然很少，受伤的并不少，士气就有些低落。

伊丽莎白没想过，士气低落不是楚城的原因，而是她造成的。

她才是统帅，最开始的时候她躲起来，不肯出手，营地里乱的时候她才出现，这让很多人心生怨恨。

污染，从来都是心灵上的，伊丽莎白都中招了，普通的士兵，又有多少能抵抗的？

通常这种程度的污染，会被盖亚的法则压制，最终自然净化掉。

但是在昆墟，昆仑设计的副本里，每个人都被潜移默化的影响，除了灵魂之中有原初雷火的人，或者像是道门的道士。

当然，瘟疫生物也被污染了，只不过瘟疫生物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污染，几十年后才会让肉体毁灭，瘟疫生物很少能活那么久的。

像是之前贵族雇佣荆棘佣兵，很多时候，为了保护人类，五百人的大队都全军覆没了，魔法领主都逃不过。

夜晚再扎营的时候，瘟疫生物收集了大量的石头，楚城用火焰烧过粉碎，配上魔法药粉和清水，制造出了异界的水泥，灌入营地的洞穴之中。

伊丽莎白的心情就好了点，可是她没有警醒，一个六阶的元素法师，为什么心情会起伏波动这么严重，一点小事就控制不住。

所以伊丽莎白邀请楚城共进晚宴，桌子上摆了水果，还有两壶酒。

“伯爵，你觉得我们到达那边之后，会发生什么？”伊丽莎白也是没话找话，她想缓和和楚城之间的关系。

这就是失心疯了，楚城和她的关系，没的缓和。

“也许是地狱，深渊，也许是财富，权力，谁知道呢。”楚城用夸张的语气回答。

“只有脆弱的世界，才会被深渊打穿屏障，在盖亚不可能。”伊丽莎白断然否定。她的知识算是丰厚，也知道很多世界的脆弱，恶魔都能直接本体降临。但是盖亚不会，盖亚的法则超越深渊。

楚城没想到，公主殿下遭受污染之后，除了情绪起伏之外，还化身杠精。

他可不能说这里不是盖亚法则笼罩之下，昆墟是什么独立空间这种话。

伊丽莎白看他不说话，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强硬了，就道：“楚城，你见过恶魔吗？”

“没有，我还以为恶魔是传说中的东西。”

“我见过。”

楚城耳朵支棱起来，恶魔是极为罕见的东西，至少在盖亚是这样的。

“成年仪式，我去过一个遗迹，那里快完蛋了，到处是怪物，被恶魔污染的生物。我生存了一个月的时间，总算发现了一头劣魔，纯正的深渊生物。”

“后来呢？”楚城想知道更多。

“后来，我就逃了呗，当时我才四阶，不是没法干掉劣魔，那劣魔只是个游骑，后面还可能有大队人马。不过我记住了恶魔的味道，很恐怖，让人心生绝望。”

“很可怕？”楚城没想到，从伊丽莎白口中听到这种话。

“不是生，也不是死，深渊就是不停地堕落，无穷无尽。深渊之中的恶魔，不是怪物，他们就是绝望本身。”伊丽莎白的双眼之中，也流露出情绪，不过很快又压制下去，她对楚城一笑，道：“后来，我就创造出了一个魔法，来纪念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