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靖堂一撇头,果然看到王二蛋大摇大摆的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自家门前站了一片人,还有几辆车,他先是一愣,在原地顿了顿,紧接着又毫无所惧的走了过来,大吼大叫道:“你们人来得再多也没用,反正那两亩地没有四十万,老子是不会卖的。”
说着,他两人往旁边一挥,挤开了一片拦在他门口的村民,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肖靖堂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家伙真是冥顽不灵,彻底没救了!想了想,他踏步跟着走了进去。一进门,肖靖堂终于知道什么叫一贫如洗!一进来就是厨房,可灶台上连口锅都没有,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就那么摆着,四面墙上挂满了蜘蛛网,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掉土。
“王二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肖靖堂跟着他进了里屋,抬眼一看,只见这屋子里摆着一张破旧的木床,上面铺了一床小褥子,被子凌乱的散在床上,看起来得有几年也没洗过了,散发出一股酸臭味。
王二蛋往床上一趟,四仰八叉的道:“有什么好谈的,你们不就是想让我搬家吗?我告诉你们,不拿四十万,老子就不走!”
跟进来的彭大能立即就怒了,上前两步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你是谁老子?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肖县长嘛,老子当然知道。”王二蛋不以为然的道:“老子就说了怎么样?老子烂命一条,你们不怕名声受损害,就杀了老子吧。要是不敢杀的话,就别唧唧歪歪的了。反正今天不管谁来,没有四十万,老子就是不搬!不搬!!”
说完,他扯过被子把脑袋一蒙,想要继续睡觉。
“草!你给我起来。”彭大能的火爆脾气也起来了,一把将他的被子掀开扔在一边,瞪着眼睛道:“你知不知道,学校建设的事情,因为你一个人耽误了多久,损失了多少钱?”
“关我屁事。地是我的,你们不给钱,我就不搬,怎么了?犯法了吗?”王二蛋斜着眼睛道。
“同志。”肖靖堂已经是不能再容忍这个人了,看向一名法院的同志问道:“他这种行为算不算勒索?”
那法院人员想了想道:“咱们国家各项法律法规,对单纯的恐吓行为没有明确的定罪。不过可以往敲诈勒上靠。根本我国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敲诈勒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们少吓唬我,要关老子趁早。”王二蛋猛地坐起身,梗着脖子道:“就算你们枪毙了我,这地是我的,你们还是不能动!”
“刺头!”肖靖堂不禁感觉有些头疼,这个家伙就像一个刺猬,让人无从下手,现在县里正是敏感时期,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抓自己把柄,所以绝对不能来硬的。但是也不能依着他的性子,真给他每亩二十万的天价,一旦这个先例开了,以后将后患无穷。
但这个家伙生死不怕,铁了心的想要拿到钱,再谈下去,肖靖堂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在王二蛋得意洋洋的目光下带着人员离开了。
“领导,就这么算了?咱们难道真给他那笔钱?”彭大能恨恨的道:“依我看,找个理由关他个几年再说!”
肖靖堂摇头道:“现在县里形势微妙,很多人都等着我们犯错误,不可胡来。”
彭大能慎重的点了点头,县里的政局如今一片散沙,再加上秦慕卿请了长假,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来上班了,知情人都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县长位置恐怕就要易主了。
肖靖堂现在替代秦慕卿主持政府全面工作,是县长的有力竞争者,但南云县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置,形势不容乐观,所以这个敏感时刻,千万不能让人抓到任何把柄。
“王二蛋的事,自然不能这么算了。技工学院建设的事宜也要早点落实。”肖靖堂笑着道:“不过既然这个王二蛋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咱们可以走迂回计策,从那个寡妇入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