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话他要是说出口，自家师叔第一个要抽的就是自己，其次便是断送了冷悠然的性命，可是在他的卦象里，冷悠然却是不能出现闪失的，天命总归不可违逆。

可天命又是什么？是这不全的卦象么？

被自己脑海中各种忽然升腾而起的念头纠缠着的天乙道尊，不由得烦躁的扯了扯那一头灰发。

看着天乙这般，吴道子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再近前，只是觉得怕是他这师侄又在卜算上出现了什么问题，才会这般，总的来说，这也不是头一次了，由得他去就是了，只是……

吴道子看了看整个大殿，自当年那事之后，他就不愿意再见到任何人，总觉得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之中都是赤果果的嘲笑，这番天乙突如其来的到访，虽然那目光始终没有定格在他身上，可那种不自在却依旧没有减少分毫。

从碧云空间出来，冷悠然便通过启翔留在院中的那傀儡，唤回了他，并且想要了解当年金灿闯下的祸事。

只是启翔的年纪毕竟太小，吴道子出的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龙魂宫中凡是经历过那件事情的弟子，至今都讳莫如深，不愿提及，所以启翔面对冷悠然的问询，完全是一问三不知。

这会儿，冷悠然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金灿是闯了这样的祸事，她就不该说那些她上辈子道听途说来的事情，祸害天乙的脑袋，这下可好了，想着天乙离去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冷悠然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却没有意识道，在不知不觉间，她对天乙的感官渐渐复杂了起来，不再是在下界之时，那单纯的狠其不死的态度了。

“小然然，那卦象……”金灿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显，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探究之心。

“唉……我都不记得是哪里听来的了，据说最早的卦图确实是有九九八十一卦的，只是泄露了天机，所以被毁去了。”这事在上辈子的时候，多少喜欢看些杂七杂八的闲书的人都知道，冷悠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理想和现实总归还是有差距的，就在冷悠然的这番话刚刚传音结束，天空中便再次响起了一道炸雷，这次却不再是那单纯的警告般的炸响，而是如同在下界东海外的时候一般，一道明晃晃的晴天霹雳，直接对着冷悠然就招呼了过去。

在启翔的目瞪口呆之下，冷悠然再次被劈的浑身颤抖麻疼不已。

“悠然姐姐！”启翔有些无措的看着那忽然被一道莫名而来的雷电劈的趴在了地上女子，焦急唤道。

“嘶……”冷悠然倒抽了一口凉气，却是忍着周身的剧痛勉强扯出了一抹笑颜，望向启翔安抚道，“姐姐没事……”

启翔年纪是小，可却不代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也会傻傻的真的以为无事，不等冷悠然再说什么，这小鬼便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看着不知道去做什么启翔，浑身僵直着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的冷悠然，则是有些求救般的望向了疾风。

疾风却很不仗义的狠狠退后了几步，那道晴天霹雳刚刚可是擦着他而过，落在冷悠然身上的，也就是现在他依旧是人形，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是兽型的话，只怕全身的毛都会倒竖起来。

冷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