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慢慢的吐着舌头,往沟这边蔓延,到了挖出来的沟旁边,没有新鲜的可燃物可以烧火,渐渐的小了起来。
成功了!
秦穆松了一口气,浑身肌肉才恢复知觉,颤抖起来。
他坐在地上,看着火的方向,那里是他们的全部粮草,没有了粮草,兄弟伙们明天早饭都没有吃的,这都是要操心的。
火渐渐小了下去,他组织士兵们挥舞着用树叶做成的拖把,把剩下的火拍了干净,派出一小队人马在那里执勤,防止火势反扑,这才往士兵们住的地方走过去。
边走边问崔璋:“你和我说一下大概的情况。”
崔璋彻底放松后,哭了。
“表哥,我看到有三个人放火……他们吃的粥都有问题。”崔璋的话语无伦次。
“给我说说那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崔璋将自己所经历的一五一十道来,只是到了尾部,却将那黑衣人说上司会怪罪的话,隐瞒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一种直觉吧。
“给我查。”秦穆咬牙切齿道。
斥候营的人领了命令四处散开,天光已经将将微亮,军营里开始有机灵的人,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大家慢慢醒来了。
秦穆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夜的忙碌使他俊俏的面孔上多了许多短短的,新鲜的胡茬。无不彰示着他现在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粮仓已经烧毁,一个军营里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吃的,起码要将眼前的困难解决。
气氛有些惨淡,所有人都勾着脑袋,一声不吭。秦大扇着自己的耳光,在秦穆面前做检讨,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有想到周里面会被人放了蒙汗药。
秦穆笑了一笑:“有药的粥是什么滋味,好喝吗?”
“不好喝,苦着呢,我还以为是火头营的人烧糊了锅,但是太饿了,没顾上。”秦大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是老天爷要给我们加餐呢,弟兄们,跟我来!”秦穆击了一下鼓,提高士气,率领着自己的亲兵队伍,往林子里面打猎去了。
冬日里,动物们缩进洞,一天下来也只打到了几只笨拙的兔子。还有一只,交接的时候秦大没接住,腿快,跑了。
军营里扮成崔璋随从的洛简简打了一个喷嚏,她摸了摸逃过来的小兔子,耳朵上的毛发柔软至极,兔子是秦穆的打的,兔子在自己手里,四舍五入,秦穆送了她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亲手打的,今天也是发糖的一天。耳边又可以听到秦穆的声音,这场罪,没白受。
“你先把这些兔子去煮了,好好的慰劳一下我们,这才是正经。”
“好嘞!”秦穆回了一声,将肥胖的兔子送过去。
军营里面的人喝了一顿兔子汤,第一天就算带着饿挨过去了。
夜晚,秦穆伏在案头写奏折,这已经是一天之内写的第三封加急奏折。
另外,前去打听截掉舅舅派人送来的粮食的,还没有信息回来,这有可能是一个糟糕的信息,秦牧心里面有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相信舅舅,可能会因为一己之私,以公谋私。
第三天,连秦牧的乐观也无法鼓舞到士气的时候,远方来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普通,甚至是驿站寄过来的,是舅舅崔尚,因为想念外甥写的信,信中提到崔尚崔方和他在一起玩,崔秀和他小时候的交情,秦穆很快看懂了,崔尚背后真实的意思还是——联姻。
难道真的只能屈服吗?
信中提到,只要他同意联姻,即可会有人给他送印信来,凭着印信可以去领粮食。
秦穆看着睡在他床上流口水的崔璋,笑了。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送上门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