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北燕战神燕卫良回来了, 但六皇子却仍在战场上坚守着。
燕家的爷爷回来了,洛简简去看过他,比之前更瘦了些,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很多, 而最重的一处就是心脏的不远处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整个胸腔都乌了一大片。
杜衡说这次伤及肺腑,很难再好了。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济于事了。
燕钰西变得重未有过的低迷。
“以前在我很小的时候, 爹就死在了战场上, 娘经受不住打击也殉情了,只留下了爷爷和我, 爷爷并没有消沉而是撑着一口气, 在战场上更加的骁勇,他撑起了北燕的脊梁, 撑起了战神的称号,也撑起了我们的家,让我从小能够无忧无虑地成长,可是爷爷终究是倒下了,我的天也就塌了, 七月, 你说以后还会有谁像爷爷那样不顾一切地来爱我?”
洛简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想给他安慰。
当杜衡要走时,洛简简和燕钰西也跟了上去, “爷爷真的没救了吗?你可是神医啊, 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杜衡只摇了摇头。
最终杜衡的目光停在了洛简简的身上:“这位姑娘是?”
“她是慕容家的小姐, 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杜衡上下打量了洛简简一番,神情严肃而又凝重。
“可是有什么不妥?”洛简简有点疑惑。
“姑娘体质特殊,是不是养在极阴之地?”杜衡神色凝重的问道。
“我从小养在小泉谷,不知是不是大夫口中所说的极阴之地?”
“那就是了,温泉本是有助于你的身体,像是这样极寒的体质倒是难见。”杜衡捋了捋胡须道,“养了这么多年确实不错,不过年轻人还是太不注重保养,又接触了不该接触的东西,才至于伤了根本。”
“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伤了根本?”洛简简越听越糊涂。
“就是说姑娘今后很难有孕了。”此话一说震惊的不止洛简简还有一旁的燕钰西。
“可是有什么办法医治吗?”燕钰西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慌忙地问道。
杜衡摇了摇头,说道:“晚了。”说完后,他慢慢地走远了。只剩下震惊的二人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简简,怎么会这样呢?你究竟接触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洛简简颓然地坐了下去,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她感到浑身无力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瓢冷水直直地从她的头顶上浇了下去,这种寒意冷彻心扉,她不知道不能怀孕意味着什么,只感觉心空落落的难受。
燕钰西眼看着问不出什么,只好坐在一旁干着急,不一会儿他带来了一大群大夫,他们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一个个地为洛简简把脉,得到的结果都一致——寒气伤体,再加上女子最柔软的地方受过重创,想要怀孕是不可能了。
洛简简不明白,上次坠马后大夫明明说不是大事,吃点药条理一下就好了,但为何竟成了这样?药她明明有好好吃,她一直遵守着大夫的嘱咐,可最终为什么会换得如此结局?
洛简简百思不得其解。但相比起燕钰西的崩溃她冷静的多,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到慕容府,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安静地呆上一小会儿。
一个又一个的大夫仍然不停的询问着,他们围着洛简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似乎想要帮她找到原因,可这些洛简简都不在乎了,她只想离开这里。
终于她疯狂地跑了起来,冲出了人群,冲出了燕王府,向家跑去。
回到家,她没有搭理任何人,只静静地躺在了床上,她好累,此刻只想一人静静地呆着。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泪水却哗啦啦地从耳边躺过,这只是五壮士的剧本对吗?又或者这只是一场梦,她还没有成功地谈一场恋爱,还没有成亲,怎么会突然告诉她不能有孩子?
此刻的洛简简就像深深地陷进了泥潭里不能自拔。
“小姐,你怎么啦。”
洛简简并没有说话。
“小姐该喝药了。”
“药?”洛简简回头一看,泉儿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恭敬地等待着她。
她猛然起身端起了那碗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黑色的药洒了一地。“泉儿,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小姐,你说什么呢?”泉儿一脸无辜地答道。
“你敢说这碗药没有问题吗?”洛简简逼问道。
“小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你明知我体寒,上次坠马又受了伤,却还在药里加红花,我竟不知与你之间竟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
“小姐我没有。”
“没有?不承认没关系,我们把这药拿去检验,不信查不出端倪来。”洛简简发疯似的抓住了泉儿的手,朝药房走去。
一旁的丫鬟看见洛简简抓着泉儿风风火火地走向药房,早已是吓得不行,赶紧通知了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赶到时只见洛简简手中抓着一把药渣,另一只手死死地拽着泉儿不放手。